卡米拉離開不久,科澤伊也收拾一下東西,揹著書包走出烹研社團,心情複雜地漫步在梵蒂雅斯的小路上。
在這夜幕籠罩得黑暗環境下,天空的群星格外顯眼。
少年並沒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來到城堡外的草坪。
夜風吹拂,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音,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安靜地伸展四肢躺在柔軟的草坪,莫名想起一句電影臺詞:
【當你仰望星空的時候,會有一種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因為你對外星的瞭解遠甚於你自己。】
科澤伊不是什麼維護世界、處理外星來客的黑衣人,但是他對自己原本星球的瞭解的確甚於現在,那是他活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而這裡,畢竟陌生,他魂穿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身上,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來的入侵物種。
內心中的孤獨與牴觸被表面上的喜悅與融入掩蓋,而不是徹底消除,終有一天會因為一些事情再次暴露。
他伸出雙手用力向上伸展,看看自己稚嫩的手心手背,企圖抓住屬於自己的那顆星辰,結果最終變成了一個舒服的懶腰:
“嗯哼~,就這樣吧。”
科澤伊在這一刻耳邊響起了蒙森教授那句“去接受我們現在的真實,至少我們要作為自己於當下活得精彩”,迴盪著卡米拉那帶著點空靈的聲音“她有接納任何人的能力和胸懷”。
彷彿想通了一切,他的嘴角向下,有些自嘲也有些真的想笑:
“就這樣吧,反正原本長大之後的我之於童年的我也是兩個世界,就當我帶著記憶投胎,再次成長之後,發現世界是個魔法的世界,魔法居然還是唯物的。”
就在這時,天上似乎掉下一滴液體,打在他的手掌上,科澤伊趕緊翻過手心察看是不是雨水,結果看見手裡出現一個不斷旋轉形成的渦流,逐漸聚集起更大的水球。
“oh!靠!什麼情況?”
為了避免水球拍在臉上,科澤伊趕緊從地面站起,甩了甩手,遠處的草坪上,響起了“一盆水潑在地上”的聲音。
“所以,那是什麼?”科澤伊又檢查了一下雙手,猛然間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根本不是自己站起來的!!!
緩緩地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一根嫩綠的藤蔓從背後的土壤中鑽出,拉著衣領像拎貓一樣把他從原地拽了起來。
“呃你又是什麼?”
藤蔓不會說話,自己縮回了地面,科澤伊皺著眉頭蹲下摸了摸,沒有任何孔洞或是被破壞的痕跡。
當他收回視線轉過身,又被突然從眼前地面升起的土牆嚇了一跳:
“真是夠了,所以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喂~?有人在附近嗎?”
科澤伊默默閉上眼張開神識,周圍空無一人,反倒是自己的身體和之前大不相同,準確地說是神識本身:
“這又是怎麼回事?白內障之瞳?透視?齊木o雄?”
他看著身體裡有規律地按照各條經絡不斷流轉的彩色線條,沒來由的覺得,這就是自己,而不是什麼被魂穿的異世界流浪兒。
好比開啟某扇防盜門,是不是自己家,一聞味道就知道。
“哦我很抱歉”他自言自語,似乎在給被自己徹底取代的流浪兒道歉,也似乎在給整片世界。
睜開眼睛離開神識的視角,科澤伊注視著自己伸出的手掌,緩慢、清晰且小心翼翼地念著:“況同茲雅,祖,瓦薩特,宛普斯恩。”【凝聚水滴】
一團乾淨圓潤的水滴漂浮在他的手心,隨著他魔素轉化成的水元素變得越來越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其實是個天才。”語氣急迫而充滿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