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宮逐漸迴歸平靜,孩子們在音樂大廳折騰完之後,精力耗盡,告別布萊德利回到房間休息。
夜深了,科澤伊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只是感覺水喝多了,有點想上廁所。
在被窩裡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有力氣起來之後,他半睜著眼睛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當推開門的時候,科澤伊發現另一個黑髮少年正趴在走廊裡的窗臺上,一輪明月掛在漆黑的帷幕上,顯得星星發出的光芒都有些黯淡。
月光透過宮殿的窗戶照進室內,像一縷輕柔的銀紗,地上的紅毯和窗邊的掛幔呈現出深邃的色彩和細膩的紋理。窗邊少年沐浴在月光之中,安靜地從山頂宮殿眺望著波洛維亞的全景。
科澤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輕輕地走到窗邊,像這樣站在那裡,感受著清涼的夜風和柔和的月光,心中會自然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或許是孤獨,或許是寧靜,又或許是對歲月的懷念,對未來的慨嘆。這樣的場景讓人不禁陷入沉思,思考生命的意義和時間的價值。
“瓦蘭特?”他呼喚著窗邊少年的名字,對方快速的扭過頭:
“科澤伊?你怎麼起來了?抱歉剛剛沒有注意到你。”
“那不要緊,我只是想起來上個廁所,然後就看見你杵在這裡,所以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瓦蘭特默默地搖了搖頭:“就是睡不著想出來看看。”
“講一講又沒有關係,反正現在也只有咱們兩個人。”科澤伊掃了一遍神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還有值夜班的女僕,不過好像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科澤伊也趴在窗臺上向外面看著,從山頂望去,波洛維亞最遠處城牆和建築的輪廓被夜幕柔和地勾勒出來,較高的一座還在發光的鐘樓建築是光明女神的教堂,也是公國境內最大的教堂、光明教會的總部。
街上的燈火早已熄滅了大半,如棋盤上的棋子星星點點散佈在整個城市中,其中還有一些緩慢移動著的光亮,那是正在巡邏的衛隊。
“所以,你是在認為自己能力不足嗎?”科澤伊詢問道,他自己以前就這樣,每當成績不好,考試排名下降,論文想不出好的開題和內容的時候,他就習慣於“一個人待會兒”,像這樣下意識地看著夜景,然後腦袋裡空空也不知道要想些什麼。
“差不多,也不是完全準確。”瓦蘭特說完之後停頓了一段時間,又重新開口:
“我大哥凱米洛你也見過了,他嚮往著戰鬥,帶領著對魔機動部隊的一隊,是一個很有感染力的領袖,也是一個勇敢的戰士,樂觀溫柔開朗陽光。
希託洛斯哥哥從小就具有很強的法術天賦,在相同的年紀,別人還在想辦法學會書上的魔法,他已經在創造並調整自己的法術模型了。”
這個所謂的“別人”大概是在指代瓦蘭特自己吧,科澤伊暗暗想著,雖然他也會創造法術模型,但是不是木棍術就是呲水槍,要麼就是小土包,都弱爆了
“布萊德利哥哥雖然不會法術,但是他也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別看他平時和弗洛恩很像,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但是他幾乎精通所有樂器,只要接觸到音樂就會變得嚴肅而認真,在皇家交響樂團裡擔任著副指揮的職務。
而我,我不知道我有什麼樣的才能,害羞、自卑、膽小、迷茫,在三個哥哥的庇護下成長,除了在梵蒂雅斯學習,找不到什麼努力的方向。”
瓦蘭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用指甲劃拉著宮殿城堡青石磚之間的縫隙,幾乎把科澤伊忘在一邊:
“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和哥哥們,作為一個王室成員,要始終記住:庶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