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澤伊迅速在桌子上挨個兒碰了碰,把依舊完好能夠帶走的卷軸全都放進揹包,然後向希爾薇妮走去,她正站在一堆木材廢墟的旁邊。
“這是什麼?”他指了指那一堆廢墟。
“可能是書架什麼之類的吧,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下面埋得羊皮卷裡有幾個完整的被我翻出來了,記錄著一些有意思的理論,大概是人類鍊金術士留下的,用的是我能看得懂的文字。”
科澤伊又扒拉了兩下廢墟,在裡面翻出一塊帶著字跡的殘片,上面寫著“量析學派”四個字,隨後他接過希爾薇妮手中的卷軸,上面是這麼寫的:
“假設將一塊能夠變形的材料製成球形,那麼我們可以輕鬆地將球體拉伸變成另一個橢球,能夠執行此操作意味著這兩個物件在拓撲上是等價的,也就是說這兩個物件具有相同的拓撲。
但是關於如何拉伸變形材料的遊戲有一些規則:第一,不允許在變形材料上打洞;第二,不允許將變形材料上的兩點捏合在一起。如果我們在拉伸時違反了這些規則,那麼這兩個物件在拓撲上將不再等價。
分靈學家稱這種不破壞既定規則的拉伸為同胚,這只是一種在量析領域上精確地描述如何讓同一法術模型的形狀在適配不同元素時保持相同拓撲性質的方法。
魔素構成的法術模型就是那一塊能夠變形的材料,不同元素代表魔素轉化而成的不同形狀,由於元素之間的性質不同,那麼法術模型在更換不同元素的法術時就不能全盤照搬,而是需要經過計算與改變。
也許拓撲法術學對於低環法術沒有大的用處,普通法師在反覆嘗試後也能達到相同的目的,但是環術越高的法術就越複雜,也就越需要根據規律的指導來完善法術模型。”
科澤伊放下了羊皮紙:“有時候我在想,他們真的只是一群鍊金術士嗎?這和鍊金也沒有什麼聯絡啊?”
希爾薇妮又遞過來幾張羊皮卷,指了指上面記載的內容:
“事實上還是有的,看來魔導帝國只是以鍊金術為主,但是這些鍊金學派又反向帶動法術有了更深層次的研究。
我剛剛在這裡轉了一圈,透過還殘留下來的東西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個叫量析學派的......大概可以稱之為,群體?他們只是鍊金帝國中的一個分支。
看這個,有關法術模型的提出,在這個概念沒有被提出來之間,法師們施法完全憑藉對元素的感覺。
他們還試圖把法術模型抽象成現實模型,然後使用數字對現實模型進行計算,來研究法術的釋放過程,以此來探尋法術威力與魔素消耗、施法時間之間的最佳等量關係。”
她又遞給科澤伊一卷小的羊皮紙:“這上面記載了有關名為‘比例德魯伊’的量析學者,是一些對增幅倍化和多重施法的研究,如果你能看懂的話,或許比我們的理論更容易理解這類法術模型的搭建。”
科澤伊開啟看了看,然後收到了揹包裡:“這附近就這麼多東西嗎?”
“能留下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希爾薇妮推開門走出房間,然後又扭回頭看了看:
“後面這個地方和量析學派的建築雖然連在一起,但是風格好像不太一樣。”
是的,兩棟建築只是在邊緣有相互嵌合的趨勢,讓人會覺得這是一個整體,但實際上中間還有不小的縫隙,科澤伊跟著走到門口,然後停在原地:
“先別說話,保持安靜,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希爾薇妮小聲嘀咕了一句,空氣中就只剩下兩個人的輕微呼吸聲:
“沒聽到,大概是什麼樣的?”
“呃,我還學不上來,可能是......叮叮噹噹,咳咳咔咔,呼呼嘩嘩和嗚嗚嗡嗡。”科澤伊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