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終於看到遠處的梵蒂雅斯潔白的屋頂和最高的建築鐘樓時,弗洛恩、米斯特和福蘭德放下心來撥出口氣。
“怎麼?不相信我能把你們從森林裡帶出來?”烏爾比諾發覺了他們恢復平常的心情,小小的開了句玩笑。
“當然不是。”弗洛恩逐漸找回了話嘮的狀態,聽到他回答的另外兩人點了點頭。
“只是遺憾這次冒險接近尾聲,就要結束了。”說這話的時候,另外兩人停下了點頭的動作,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你說的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啊!!!
“這才哪到哪啊,你們剛在梵蒂雅斯上了半年學,以後的冒險多著呢,還有你們兩個臭小子。”烏爾比諾用自己的魔杖敲了敲米斯特和福蘭德的腦袋:
“別這麼沉不住氣,該放你們出去的時候,你們就算想待在安全區域,老師們也會親自把你們踹出去的。”
這兩個人經過了驚嚇和懲罰的雙重轟炸,現在已經徹底變得老實,一邊走一邊急促地點頭來表現自己的乖巧。
“烏爾比諾教授。”
“怎麼了,有情況?。”校長看向走在前面的科澤伊。
“嗯,算是吧,大概在我們右側600米的山頭,有一股奇怪的邪惡氣息,和我曾經感知過的亡靈法師完全不同。”
科澤伊對於森林的熟悉和強大的記憶力讓他雖然只是簡單經過,卻還是對之前山洞外的景色有些印象,隱約覺得那裡好像多出一棵樹。
正是這樣的感覺讓他在開啟神識後始終觀察著周圍的動向,剛好烏爾比諾校長也在,就此揪出罪魁禍首可以直接解決掉。
不過多出來的會移動的樹木沒找到,他反而看見遠處有一個奇怪的——人形生物,這麼說是因為對方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
他帶著一個寬簷的帽子,和克勞特跑商常戴的那頂款式很像,衣服破爛,上面帶著髒濁的血汙,破洞的地方伸出還在蠕動的紅色肉芽。
面部肌肉扭曲而死板,膚色極不正常,像一塊乾枯的死木,整個嘴巴開裂,一直裂到耳根,可以張的很大,由紅色的液體絲線連線著。
原本穿著的襯衫沒了兩邊袖子,看起來像個夾克,裸露出來的面板有著大片潰爛,還浮現出樹皮的紋理,也有的區域有著和潰爛不一樣的傷口,從裡面流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古怪的紅色霧氣。
許多紅色的細觸鬚從衣服下延伸出來,按照他們聚集的趨勢看,出發點的位置應該是心臟,那些觸鬚向外蔓延,同時纏繞在雙臂上,像暴起的青筋,看的人頭皮發麻。
人形怪物手裡還拿著樂器,那是一把被畸形血肉包裹著的“索爾特里琴”——、
十根琴絃水平地在排列在一個有音孔的木製共鳴箱上, 共鳴箱的側面裝有用於掛弦的木製琴栓,能看出原本的品質還不錯。
只是現在,血汙侵入木製的琴體,讓“索爾特里琴”本身也有著畸形的生長,從木頭裡再次長出的枝條深深的扎進人形怪物的血肉之中,和他融為一體,那宛如活的生物的血筋一樣的琴絃在自行跳動。
除此之外,它的魔素感覺上就像一個黑洞,想要把什麼吞噬進去同化掉。
科澤伊在用神識觀測對方的時候,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熟悉的頭痛,這是短時間內觀測過大量資訊的後遺症。
【就這麼個玩意能攜帶讓我感到頭痛的資訊?】科澤伊按了按太陽穴,同時如上文所說向烏爾比諾彙報著這個姑且被稱為“腐化樂師”的生物的情況。
“你還感知過亡靈法師,不會是你們的尼克洛教授吧。”
“校長先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可別讓他跑了。”科澤伊的語氣很急促,但是他仍然在前面繼續趕路,神色如常。
“彆著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