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沒有還手,甚至都沒有任何自衛的舉動,這讓她心中壁壘徹底崩塌。
她把他逼到了懸崖邊上,可他卻不退反進。
葉臻,你他媽到底在瘋魔什麼!臥龍山外,你曾信誓旦旦跟他說,張燁是張燁,他是他,還說自己始終堅定不移相信他,你良心被狗吃了,才會拿刀指著他質問他!
她抬頭看他,他已經別過頭去,長睫低垂,眼角似有淚痕,臉色卻是慘白,脖子上的猩紅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恐怕,傷透了他的心!
葉臻不知所措地頓在原地,良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感覺他僵硬了一下,繼而開始顫抖,卻沒有閃躲,愈發心疼自責不已。
她踮起腳尖,輕輕吻過他脖子上的傷口,熱淚潸然而下,哽咽道:“對不起!以後永遠不會了……永遠不會了!”
脖子上又痛又癢,少女雙唇柔軟的輪廓,在那裡像貓兒似的撩撥。
玄天承原本的委屈,驀地就散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骨氣得可笑,片刻又察覺,自己會生出委屈這種破天荒的情緒,本就已經是對她的偏愛了。他忽地回頭,用手捧住她的臉,讓她直直看著他的眼睛,狠狠道:“沒有下次了!”
他雖想要兇一點,但話出口時到底還是軟了三分。察覺到這一點,他沉沉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裡,再一次道:“阿臻,我會跟你慢慢解釋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又怎麼能怪她呢?他本就擅長算計人心,她也一樣處處防備,何況他不曾對她交底,她不相信他也合情理。他垂下頭,又輕輕說:“有些事,要麼是不能說,要麼是我也錯了。可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也不會算計你。”
於他而言,這已經是最重的承諾了。他無法許諾感情的永遠,但起碼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絕不會傷害她算計她。
儘管玄天承覺得這是小傷,葉臻還是堅持要上藥。她的藥見效很快,傷處涼颼颼的很舒服。上完藥,玄天承走到無字碑前,垂首默立。
葉臻說:“不知道你要來,東西都燒完了。香還有多的,你要不要?”
玄天承便從她手中接過了三炷香,重新行了禮。
兩個人經歷這情緒的大起大落,這時不約而同地都沉默下來。
其實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只不過因為兩個人相互的體諒和愛,所以不去計較了。眼下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整理著自己的情緒,都不去提起讓他們爭執的事情本身。
玄天承看著葉臻收拾祭品,覺得身上的痛楚不太分明瞭,神思卻有些飄遠。
其實以他們倆的處境,做朋友是最好的。這就好比,跟敵國將領有私交沒問題,想要共度一生就有大問題了。而就性格上,相似的顛沛孤苦的童年,也讓他們根本不習慣依靠別人相信別人,比起所謂的情感更願意相信客觀的事實和分析,對闖入自己親密領地的生人具有極高的警惕性。
他今日會對她的刀不閃不避,甚至差點撞上刀鋒,儘管有傷痛作祟,也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例外了。
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搭夥婚姻,對各自暗地裡的勾當視而不見,彼此不聞不問,只享受在一起時的激情與愛意。可偏偏彼此又渴求極端純粹坦誠的感情,有了這般妄念,就忍不住想再多要一點,眼裡揉不得沙子。
在求婚之時,他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始終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把自己陰暗的一面展露給她看。儘管知道她不是需要他遮風擋雨的女子,他也不捨得讓她沾染那些汙濁的事。
這次的爭執中,她連串的質問和失手傷了他後的無措和懊悔,算是幫他做了決定。
他對這份感情沒有自信,她又何嘗有過自信?
他害怕一切是自己一廂情願,也厭惡自己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