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莊是富戶老爺,去他家裡拿點東西,大傢伙想著應該不算擾民,不拿白不拿……”宋蓋世被宋青書瞪眼怒視,聲音越來越低,“大哥,你別生氣,兄弟們拼死拼活的打進來,不給他們點好處說不過去啊!”
宋青書一腳踢在旁邊一張雕花硬木椅子上,腳上使了力道,椅子飛起撞上牆壁,咔嚓一聲碎裂開來,“胡說!他們是你的兵,想要得好處也是從你手上拿餉錢,這樣放任他們肆意亂搶以後還管得住嗎?現在這世道,各地都有人造反,朝廷管不過來,這塊地方佔住了就是咱們的,日後咱們這幫人就要靠這塊地方過活,籌餉籌糧全都要著落在此處,你一次讓人把它搶乾淨了以後怎麼辦!再拉著上千人的隊伍上山去打野豬餬口!那山上能有多少頭野豬給你打!況且城中富戶和你們有什麼仇?人家有錢就活該被搶?”
宋蓋世被罵得抬不起頭來,往後躲躲,很怕大哥一個氣不順再給自己一腳,他未必比硬木椅子結實。
別看宋青書俊得出奇,像個白面書生一樣,其實厲害得很,論功夫他們誰都比不上不說,出手也狠辣,攻進徐城縣的當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擰斷了元軍尉主的咽喉。
本縣的守軍原本在尉主的率領下奮勇抵抗,他們這夥山賊雖然彪悍但是隻有木棍鋤頭,最好也就是兩把菜刀,兵刃比元軍差得太遠,眼看就要落敗,虧得宋青書出手,殺了尉主之後,大隊的元軍沒了首領,人心渙散,這才被打敗。
此後二三四五幾位當家個個衷心敬服,唯大哥的馬首是瞻,不敢再有異心。
宋青書騎馬走在徐城縣的街上,身後跟著宋武藝和宋蓋世倆兄弟,還有百十個護兵,眼見縣城裡幾乎亂了套,四處可見打進縣城的山匪三五成群,爭先恐後闖進百姓家裡搬拿財物,有敢阻攔的就打翻在地,到處都是哭爹喊孃的叫嚎,遠遠還有幾處冒煙起火的地方,不知是那個缺德的,搶完了還燒房。
宋青書氣得臉都白了,宋武藝和宋蓋世也沒想到略鬆了鬆口讓下面的人去發些小財竟然轉眼就成了這個局勢,抄起傢伙就帶人上前呼喝約束。
眾兵丁搶紅了眼,一時難以管住,宋青書怒道,“把為首那不聽軍令,還敢亂闖民居的殺兩個示眾!挑著人頭給我滿城去遊街!看哪個還敢亂搶!”
宋蓋世應一聲帶人去了,這個殺一儆百的辦法果然湊效,待他當眾斬了兩個搶得最多的手下之後,城裡的兵丁都偃旗息鼓的安穩了,
宋青書自從打算攻打徐城縣後就廣招兵丁,攻進城來時手下已經有了一千多號人,加上投降的,快兩千人的住處就是個大問題,還有一應的接管整治事宜,這幾日都不得閒,安排營地,軍械,輪值駐防,還要約束著手下人不得胡作非為。
這日忙到晚間忽覺得眼前陣陣冒金星,知道自己要撐不住了,囑咐宋武藝繼續盯著清點縣衙裡的庫存賬簿,點清楚了派人看守好後才許去睡覺。
自行先回房去,對著滿屋子的藥材慢慢查詢,想要給自己配副藥出來,城中藥鋪裡的老大夫還有夥計都不知躲到哪裡去,沒人給抓藥,宋青書只得讓人把找得到的藥材都給他送來,他自己抓配。
拿起一片好像乾薑片一樣的東西苦苦思索這是什麼呢?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有頭緒,只得頹然放棄,不由憶起以前張無忌配藥時的情景,神態認真,手法熟稔,一看就是個行家。
都知張教主際遇非凡,曾得蝶谷醫仙真傳,醫道高明,眾人豔羨。其實就算有醫仙傳授他自己肯定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據張無忌自己說,當年他寒毒纏身,又誤治了常遇春,所以很有點恨病學醫的意思,方才學了這麼一身醫術。
也不知張大教主最近怎樣了,離開幾個月還挺掛念他的。
那時不告而別不說,臨走了還留書讓他去幫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