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一副見了鬼的神色,衛尉荀正心中納悶,抬手在謝安面前招了招。
“啊?哦哦……”謝安如夢初醒,在稍微遲疑後,輕笑說道,“荀大人言之有理,江湖仇殺,要找到兇手何其不易!——就依大人的意思辦吧!”
荀正聞言如釋重負,拱手說道,“大人體恤,下官感激不盡……”
此刻謝安滿腦子都是陳驀那暗有寓意的舉動,哪有閒情聽荀正客套,聞言連忙說道。“荀大人言重了,大獄寺與衛尉署同氣連枝,理當共同進退才是……下官忽然想起有些事要處理,不知此地之事,可否請荀大人善後?”
荀正也不是蠢人,哪裡會看不出謝安急著離開。聞言笑著說道,“應當,應當!——大人既然有急事在身,下官便不過多叨擾了,待收斂此些人屍首後,下官便將公案呈文送至大獄寺,大人意下如何?”
“好,好!”謝安點了點頭,對一干大獄寺的捕頭、文吏說道。“你等留在此處,聽從荀大人調遣,不得有誤!”
“是,少卿大人!”
吩咐完畢,謝安對廖立、馬聃二人使了個眼色,朝著陳驀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足足追了半條街,謝安這才在一家茶樓發現了陳驀的蹤跡,望著這位大周重金通緝的要犯竟然光明正大地在茶樓內吃茶、聽書。謝安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要不要末將去通知附近的衛兵?”望了一眼茶樓內的陳驀。廖立低聲說道。
在他身旁,馬聃亦是一臉附和神色。
畢竟他二人也曾親身經歷長安戰役,豈會不認得陳驀?豈會不知此人本事?
“不,”謝安聞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以此人的武藝。若要殺本官,不費吹灰之力,如今他既然無動於衷,由此可見,他並非是衝著本官而來……”說著。他抬腳走入了茶樓。
見謝安主意已定,廖立與馬聃雖感覺此舉太過於兇險,但也不得不跟隨在後,跟著謝安走入了茶樓。
說實話,儘管謝安幾乎可以肯定,陳驀之所以將自己引到此地,多半是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可一想到茶樓裡這位可是連一萬人都奈何他不得的絕世悍將,他的心砰砰直跳。
尤其是陳驀抬起頭來時的那一瞥,令謝安感覺彷彿置身於冰窟一般,全身發寒。
深深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情,謝安勉強露出幾分笑容,拱手說道,“陳兄,別來無恙啊!”他沒有叫陳驀'陳將軍',只因為茶樓內旁人甚多,人多嘴雜。
陳驀聞言上下打量了幾眼謝安,淡淡說道,“竟然真敢跟過來,膽量倒是不小……坐!”說話時,他用頭示意了一下旁側的木凳。
見陳驀面色依然平和,謝安心中更加篤定,心中畏懼退散,大大方方在陳驀右側坐了下來。
這時,廖立與馬聃也走了過來,正要在陳驀、謝安這一張桌子坐下,卻見陳驀微微皺了皺眉,淡淡說道,“慢!——你二人去旁邊那張桌子!”
“……”廖立與馬聃聞言面色有些不悅,不過倒也不敢造次,目光望向謝安。
偷偷瞥了一眼顧自喝茶的陳驀,謝安擺擺手,對二將說道,“無妨無妨,你二人就坐在那張空桌吧!”說著,他指了指旁邊那一張空桌。
廖立與馬聃對視一眼,一聲不吭走到了旁邊那張空桌,摘下了腰間的佩刀擺在桌上,時刻盯著陳驀的一舉一動,生怕陳驀驟然發難,對謝安不利。
或許是注意到了二將時刻警惕的目光,陳驀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淡淡說道,“他二人對你倒是忠心……”
謝安聞言笑了笑,帶著幾分試探低聲說道,“陳兄莫怪,非是他二人無禮,實是陳兄……呵呵呵!”
“實是什麼?——有話就說,莫要吞吞吐吐!”
“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