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褲,不是失蹤的邱子福又能是誰?
但是他已經不是邱子福了,而是一個怪物,他的臉上有一道道的黑線,仔細一看會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線,而是一條條細小的黑蛇,這些黑蛇不斷在他臉部的面板、肌肉裡鑽進鑽出,有些甚至從他的耳朵、嘴裡鑽出來,這樣的一張臉能把膽小的人活活嚇死。
看到邱子福這幅慘狀鐵子立刻悲鳴一聲道:“邱叔!”說完就要跑過去。
米子軒一把拉住他急道:“不能過去,他……他……已經不是邱子福了。”
這些日子米子軒可以說是跟邱子福患難與共,這個平時看起來窩窩囊囊、膽小如鼠的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站了出來,要跟米子軒去跟刀子匯合,保住其他人的命,他其實很清楚這次去十有**回不來了,也在也見不到自己的婆娘、孩子、老父、老母,他應該跟其他人一樣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低頭沉默不語,等著其他人去冒險、去送死,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他。
這確實很自私,但是卻可以理解,一個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沒了他,這個家就會天塌地陷,邱子福選擇不去,沒人會怪他。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米子軒一直搞不懂他這樣一個窩窩囊囊的男人為什麼會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幹出如此爺們的事來。
他真的搞不懂,可看到現在的他,米子軒卻突然明白他為什麼會下來。
連米子軒這個剛認識他的人都看出邱子福是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其他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孩子肯定也看出來了,估計沒少埋怨他窩囊,想想他臨行之前跟同鄉說的話吧,他讓老黑轉告自己的孩子,說他邱子福窩囊了一輩子,但是這次沒窩囊,幹了爺們該乾的事。
其實邱子福下來玩命,並不是有多高的覺悟,也不是什麼捨己為人,他就是想用實際行動告送自己的孩子,你爹我不是個窩囊廢,他其實只不過想用自己的死去重新塑造自己在孩子心裡的形象而已,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一直認為自己的父親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就為了扭轉孩子對自己的印象邱子福就跑來送死,這在其他人看來是很傻的事,但是當你真的成為孩子心目中那個窩窩囊囊的父親時,你就會知道這滋味有多難受。
那個父親不希望自己在孩子的心裡是高大的、是偉岸的、是頂天立地的?只要是父親都想這樣,但卻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例如邱子福,他脾氣就這樣,老實而窩囊。
一個男人被自己老婆瞧不起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孩子都瞧不起他,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沒辦法接受的事,也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事。
所以邱子福來了,他不想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更不想到死自己的孩子都認為他是個廢物、是個窩囊廢,他來了,他用自己的死證明了自己不是個窩囊廢,他想讓自己的孩子認為自己是個英雄,哪怕為此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想明白這些米子軒的眼眶紅了,他理解又不理解邱子福的行為,理解的是他身為一個父親的心情,不理解的是就為了那莫須有的形象,便搭上自己的命。
就在這時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邱子福竟然說話了,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狂吼道:“米大夫你們快走,快……”最後一個“走”字還不等出口,他就痛苦的慘叫起來,那聲音讓米子軒跟鐵子一顆心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一般,是那麼的難受,是那麼的痛苦,米子軒甚至想給邱子福一個痛快,不讓他造這樣的罪。
被米子軒拽著的鐵子早已淚流滿面,他哭喊道:“邱叔,邱叔,你……你……”說到這已經是泣不成聲。
邱子福整個人癱在地上靠著慘綠色的石棺穿著粗氣,他虛弱的笑道:“米、米大夫,如果、如果你要是能、能活著出去,幫我、幫我告訴我家娃,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