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照片,還出不了這檔子事呢,這照片他是利用攝影技術偽造的,您看這打人的女警,她……她懸浮在半空中。”
懸浮在半空中?這幾個字,靳東強說的聲音不高,但是不論是劉庚得還是丁一平,神色都不由的一愣。此時好似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的丁一平,目光看向趙仁初的時候,已經變得陰冷無比。
此時的趙仁初差點把腸子都悔青了,照片是假的,報道是假的,那自己親自去蘆北縣進行實地調查,自己剛才寫的這份妙筆生花的調查報告,以及慷慨激昂的向劉庚得書記彙報的召開現場會的宏偉計劃,豈不是一個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嗎?
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趙仁初再沒有心思理會丁一平的臉色了,更沒有時間想想自己得到劉庚得書記賞識的美事,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話,怎麼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劉庚得認真的看了看那張懸浮的照片,仔細看著那照片之上懸浮打人的漂亮的女警,臉色不斷地變幻。雖然是副部級幹部,但是此時,他心裡也不由得一陣發寒。如果不是這靳東強正好趕來,當真召開了這麼一個規模寵大的現場會的話,那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對於自己的工作,簡直是一個大大的諷刺了
雖然不至於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昏庸之類的大帽子,估計是怎麼都摘不掉了。
“啪”,劉庚得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他一指靳東強道:“靳東強,你是怎麼搞的?法制報不說弘揚正氣,還被用來當作誣陷執法人員的道具,我看你這社長真是瞎了眼了”
面對劉書記的暴怒,靳東強一臉的苦笑,雖然他臨來之前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場暴風雨了,但是事到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挨剋了,誰讓他當初把關沒這麼嚴呢。
“合成照片,真是能耐了,你們報社竟敢把這種造假的照片登上去,真是有能耐,你們收了人家多少回扣?吞了多少昧心錢?啊?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在打江省政法工作的臉,打我劉庚得的臉哪”劉庚得的臉色十分難看,手指指點著靳東強,大聲的罵道。
看著捱罵的靳東強,趙仁初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羨慕,能夠被劉書記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那隻能說明劉書記這是恨鐵不成鋼,嫌他不爭氣了,要不然,二話不說,直接開除不得了?或者不顯山不露水的把這筆帳給他記下了,有機會給他雙小鞋穿了,不比這唾沫星子更能發洩一下心裡的怒火嗎?而自己這等現在還沒有聽到劉書記批評的人,才是最慘的。
他多麼希望,此時劉書記也能使勁痛罵自己幾聲,如果他也能對自己這麼口無遮攔的痛罵一番的話,那自己的前途可能還能有點想法。不過可惜,劉庚得好似已經忘了他的存在,丁一平也低著頭一言不發,好像全然忘記了屋子裡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一般。
等劉庚得重新坐下來之後,靳東強這才小心的說道:“劉書記,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錯了,就是檢討,處理人甚至是書面檢查我們都認了,但是現在蘆北縣法院將我們的人都帶走調查,這出不了報紙可不行啊。”
“帶走調查,哼,我覺得人家帶的也沒有錯。”劉庚得的話說的硬邦邦的,不過從這話語之中,靳東強還是能夠聽得出劉書記的意見的。
劉庚得的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的聲音,一股壓抑在空氣之中不斷地流動,不論是丁一平還是趙仁初,都是屏心靜氣,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沉思中的劉書記。
“蘆北縣,呵呵,蘆北縣還真是鬧出了不小的事情,東強,人,我可以給你先要回來幾個,好歹讓你把這一期的報紙先弄出來,但是誰犯了錯誤,誰就要負責,該怎麼處理,就要一查到底,決不姑息”劉庚得在恢復了平靜之後,態度嚴厲的對靳東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