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知道他動了殺機。這種表情他近幾個月已經見過兩次,一次是谷詩韻決定離開他,和一個金牌律師結婚,一次是他透過主電腦發現賬簿記錄正在被其他電腦開啟,追蹤後確認是關眠的。
“去叫談徵來。”遊海波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出來。助理慌忙答應,轉身離開房間。
過了會兒,一個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的瘦高男子走進來。他的臉色是病態的蒼白,眼睛卻銳利如鷹,組合在一起就像是沾了墨汁的白紙,刺眼又醒目。
“遊總。”談徵拉開椅子坐下來。在遊氏,認清了遊海波真面目之後還敢這樣在遊海波還沒開口之前就坐下的人不多,談徵是其中一個。
“賬簿一向是你管的,現在捅了簍子,你要負責啊。”遊海波笑呵呵地說。
扯淡。賬簿是他管的,但是從誰手裡漏出去的大家心知肚明。談徵扯了扯嘴角,淡然道:“那遊總打算怎麼辦?”
遊海波道:“東西丟了,當然是要找回來。”
談徵道:“現代社會,人都能克隆了,什麼都東西不能複製?找回了原件,也難保沒有它的子子孫孫流落在外。”
遊海波慢慢地拉開抽屜,從一包煙裡抽出一根,點燃。灰白色的煙從紅色的菸頭中冉冉升起。
談徵道:“這是違禁品。”
遊海波拿出一隻古董菸灰缸放在桌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菸灰道:“電子香菸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模擬煙味?那種東西根本不會讓人上癮,其實香菸最大魅力就在於欲罷不能。”
談徵道:“你不如直接碰毒品。”
遊海波道:“毒品傷腦。”
談徵眼中閃過淡淡的嘲弄。
遊海波掐著香菸的手指微微一緊,不動聲色道:“你說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談徵道:“你不是已經有所行動了嗎?”
遊海波道:“希望有效果。”
談徵道:“希望不會適得其反。”
“什麼意思?”
“白英爵絕對不是一個你亮了刀子,他就嚇得縮腦袋的人。”談徵道,“你應該知道他喜歡玩網遊,尤其是格鬥類的。這個人大概適合活在遠古時代,扛著冷兵器打仗。”
遊海波道:“你是說他會反擊?”
談徵道:“他原本可能只是試探,但你亮了刀子,他怎麼都要擺點姿態出來的。”
遊海波道:“難道我就任由他握著我的把柄,不聞不問?”
“不是有一條更好的路嗎?”他見遊海波期待地看著他,施施然道,“白英爵和盛安集團都是改革黨這條繩子上的蚱蜢。就算手段上有所出入,但是根本利益是一樣的。比起把他推到對立面,拼個你死我活,為什麼不試著把他拴得更緊一點呢?”
遊海波道:“秘密資金建立之初,我父親他們就邀請過白英爵他父母,不過被拒絕了。白英爵的性格我很清楚,這麼多年來,連稅都是一板一眼地交的,讓他搞賄賂……哼哼。”
談徵搖頭道:“拴緊不一定要拉他下水的。”
“什麼意思?”
談徵道:“利益上的拴緊,入股盛安,或是讓盛安入股遊氏,拉攏白家,提升白家在改革黨中的影響力,甚至拉白家其他人下水。”
遊海波眯起眼睛,“這樣改革黨就會成為白家的天下。”
談徵道:“你能活多久?”
遊海波愣了愣,“什麼意思?”
談徵道:“我想最多一百年。而一百年之內,白家的手絕對不會有這麼大。”
遊海波明白他的意思,卻不甘心道:“我會有兒子,孫子!”
談徵冷淡地問道:“那是什麼?”
遊海波看著他黑色瞳孔中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