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兄心裡都清楚,劉成說的很在理,可是黑漆漆的山林,滿山找一個活動的人,談何容易?
再說山林裡兇惡的野獸經常出沒,嚴若飛要是受傷沒有被小鬼子抓去,也會被狼和狗熊給收拾了,他們不得不為嚴若飛擔心。
此時的嚴若飛背靠在崖壁上,腳蹬身前的樹,看著天空朦朧的月暗淡的星,心裡一陣翻騰,他此時真想城裡的父母、部隊的首長和戰友,想起跟他們相處一起的歡樂。
想起自己坐在電腦前,在群裡跟朋友、家人聊天,聊到開心時的笑,談到深奧時激烈的探討。
可是現在穿越到近代抗日戰場上的他,此時懷抱大樹,背靠崖壁,仰頭數星星,低頭思故鄉,那種心裡百感交織的苦與樂,就要成為過眼雲煙,神馬也不知道了。
整個人,用不了幾天,經受不住斷糧缺水的折磨,就會隨著身體的虛弱,慢慢的風乾,或被風吹下深淵,不知飄落到何方,或就此變成一具乾屍,保留永遠。
秋季的風,刮的山裡呼嘯,凍得背靠在崖壁上的嚴若飛,渾身瑟瑟發抖。他累了,身心疲累,睡意向他襲來,他凍得渾身一抖,震醒了麻痺的神經。
他不能睡,也不敢睡,一旦失足掉下深谷,死不可怕,只是他穿越到這個小鬼子橫行的亂世,壯志未酬不說,忠孝也是兩難求,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嚴若飛不想死也不能死,他要活下來,自從穿越到這裡,戰火中出生入死,結識了生死兩相依的‘十三血盟’兄弟,哪怕是為了他們,也要好好的活著,
他小心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把上衣脫下來撕成布條,又取下皮帶連線在一起,把自己綁在樹幹上,又試當了幾下,覺得很安全,這才放下心來。
嚴若飛閉上眼,大膽的想睡一會兒,不到半袋煙的時間,他就這麼被自己綁在懸崖的樹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嚴若飛在夢中好像聽到‘嗚——嗷、嗚——嗷。。。。。。’狼的嚎叫聲,他睜開眼,循著狼嚎聲仰頭望向崖頂,看見有三隻模糊的狼影,站在崖邊,抻著脖子抬起頭,在這月色暗淡的夜,一聲緊似一聲的嚎叫。
狼嚎叫半天,又低頭看向半崖上的嚴若飛,暴躁的低吼,想跳下來又怕死,轉頭就走,又捨不得崖下的美物。
飢餓的狼為食物在山林裡奔波狩獵,夜色下的狼眼,貪婪的盯住嚴若飛不肯走。而他為了打小鬼子,被困在崖壁上,飢渴難忍。他想吃狼肉,狼想吃他肉,可誰也奈何不了誰。
嚴若飛笑了,他不再理會崖壁上的狼,此時的他倒覺得有幾個喘氣的陪伴著他,心裡反覺得踏實了。
他又在朦朧中睡去,等他再次醒來,天已放亮,抬頭再望向崖頂,崖頂上的狼早已失去耐心的另覓食物去了。
嚴若飛解下把自己捆綁在樹幹上的布條皮帶,稍微謹慎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已從疲累中緩過來的身體,好像又有了新的活力。
他仔細的一截一截搜尋身邊以及到崖頂的行動路線,儘量找到能為自己所用的樹根和凸出的石塊及崖縫,他要想活下來,就必須想辦法回到崖頂。
嚴若飛攀著樹幹爬上樹冠,站起來立穩在樹杈上,再次打量攀崖頂的路線。
樹冠與崖頂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雖說不算高,但要想爬上去,確實要費一番生死較量,一旦失足掉下深谷,那就是萬劫不復。
嚴若飛不得不一步一驚心的慢慢沿著崖壁,一點一點的往崖頂攀爬,只有上去了,他才算自己解救了自己。
他真不愧為攀巖高手,在他的生死努力下,終於爬到了崖頂,當他兩手扒在崖頂的邊沿,他激動地哭了。
稍待了一會兒,他身子猛地向上一竄,大半個身子趴在崖頂上,臉貼在地上,吸著地上的涼,散發著身上的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