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某處,鐵門便在他面前無聲無息地開啟,裡面是一間更隱密的密室,待他邁步進入密室之後,那扇鐵門及櫃都在他身後迅速合上。
他特意放輕了腳步,來到密室右側靠牆擺放著的一張床榻前,向正在床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的灰髮灰衣人跪倒行禮。
“侄兒浩星明睿拜見七王叔。”
床上的灰衣人身子微微一震,緩緩睜開雙目,打量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人,良久才開口道:“蕭某隻是一介草民,當不得王叔這樣的稱呼,更不敢受閣下如此大禮。”
浩星明睿仍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床上的灰衣人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當年王叔為侄兒所做的一切,侄兒今生今世不敢或忘,今日這區區一個禮又算得了什麼!”
“你……竟然都還記得!”灰衣人低聲嘆息了一句。
浩星明睿的聲音微微哽咽起來,“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當日王叔您渾身浴血仍拼死保護侄兒突出重圍的情景,至今猶歷歷在目!”
灰衣人終於起身下了床,伸出雙手扶起了浩星明睿,仔細地對他端詳了許久。
浩星明睿連忙將他扶回床邊坐下,自己卻恭敬地肅立一旁。
“侄兒當時雖只是個五歲稚童,卻已經能夠察覺到那夜父王與王叔神色間的異常,是以王叔命侄兒給父王磕頭,侄兒便聽話地給父王磕了三個頭……”浩星明睿的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卻不知……卻不知就在那夜之後,整個永王府將灰飛煙滅,更不知自己從此便會與父王天人永隔……”
灰衣人用手輕拍著浩星明睿的手臂,溫聲道:“你的父王泉下有知,見你如今已長大成人且一切安好,定當十分欣慰。”
浩星明睿忽然再次跪下,給灰衣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肅然道:“浩星明睿在此代永王府上下,拜謝王叔昔日的救命大恩!”
灰衣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這個‘恩’字,蕭某實是受之有愧!”
“王叔”
“你且先起來吧。只是今後不要再稱我為王叔了,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便已不再是裕國的定親王浩星瀟宇,而只是一介江湖布衣蕭天絕。”
浩星明睿起身後點頭道:“侄兒明白了,那今後侄兒還像小時候一樣,稱您七叔可好?”
蕭天絕微笑道:“當然好。不過七叔卻不能像過去那樣,再叫你小睿兒了,還是叫你明睿吧。”
浩星明睿聞言一笑:“見到侄兒這副蒼老之相,想是‘小睿兒’這一稱呼,七叔也覺得難以再叫得出口了吧?”
蕭天絕凝神打量了自己的侄兒片刻,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浩星明睿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接著說道:“七叔當是已經看出些端倪,侄兒如今的這副模樣,確是花了些功夫裝扮出來的。七叔可還記得當年您留在王府中的那個替身李進嗎?如今我已是李進的替身,故而事實上,在外人的眼中,侄兒才是大裕國的定親王浩星瀟宇。”
蕭天絕點了點頭:“你如今的這副容貌,確是與十年前的我有幾分相似。”
浩星明睿看著蕭天絕灰白的頭髮,不禁感傷地道:“十年囚困寺中,七叔竟已蒼老至斯……”
蕭天絕倒是全然不在意地笑了,“被濟世寺的和尚廢去了我一身修為,難免會傷了些元氣。不過好在這些年我也沒有就此閒散下來,倒是練了些強身健體的功夫,雖再不能御劍殺人,但比之常人,還是要強上幾分。”
浩星明睿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開懷地笑道:“三十多年不見,沒想到七叔的性情已與往日大不相同,心胸竟也變得如此豁達!”
蕭天絕一聽,故意板起臉來道:“你這是什麼話?!當年你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只記得我與你爭搶你母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