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一致,並願意為促成裕人和隱族人和平共處而盡心竭力之人。
冷衣清,確實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在寒冰看來,雖然護國神柱因為注入了那位詭譎神算的陰國師的精氣,從而具有了某種神秘的靈性,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更多的還是作為一種奇蹟的存在和一種信念的寄託。
事實上,真正能夠決定大裕興衰的,還是人。
因此,冷衣清成為大裕新君,與其說是護國神柱的選擇,還不如說是浩星明睿的選擇。
面對這個結果,寒冰想得最多的,並不是江山社稷,而是骨肉親情。
高處不勝寒。
雖然今後大裕將會推行禪讓制,冷衣清這位由此而產生的第一位新君,再不會像從前的那些大裕君主一樣,擁有絕對的權力,也不會終身為帝。
但是,處在那樣一個位置,必是要以國事為先,難免就會少了對家人的顧念。
世玉的年紀還小,又一向是個隱忍懂事的孩子。不知他會不會就此變得比從前還要孤單?
如果自己這做哥哥的,能夠多陪在他身邊,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起那晚世玉與自己依依惜別時的情景,寒冰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陣酸澀……
就這般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他們父子二人所乘坐的馬車已來到了景陽城下。
守城門的禁軍早就接到過大統領宋青鋒的特別指示,對左相父子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問也沒問,便開啟城門,放他們的馬車進入了景陽城。
相府中,原來被遣散的那些下人們竟是大部分都已返回,並且也將相府裡裡外外都重新整理了一番,基本上已看不到曾被亂兵闖入破壞過的痕跡。
將冷衣清扶下馬車後,寒冰便肅然躬身行禮,道:“孩兒這就告辭了,請父親大人多加保重!”
然而等了半晌,卻是無人回答。
他抬起頭來一看,卻見冷衣清正用一種含著明顯不捨的目光望著自己。
他不由微微一笑,道:“等我從重淵回來,便會來看望父親大人和世玉。”
冷衣清終於點了點頭,語氣異常慈和地道:“好,希望你此行一路安順,早去早回!”
寒冰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再次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大步離去。
出了相府,他並沒有去徽園,而是又獨自出了城。
來到天目湖邊的那間茶肆,他先是向那裡的隱族密諜傳達了浩星明睿交代給他們急需去辦的幾件事情。隨後,他便攜了一隻酒囊,一個人來到了天目湖邊。
此刻的天目湖寧靜異常,滿天的星光灑落湖中,微風拂過,波光粼粼的湖水宛若一條流淌的星河。
寒冰解開一隻系在岸邊的小船,操起上面的船槳劃了起來。
伴隨著輕緩的划水聲,船頭破開倒映著點點星光的湖面,在這靜謐的夜晚,猶如湖中的精靈正在巡視自己的一片領地。
只劃了不遠,寒冰便丟下了手中的木槳,任那隻小船在湖中隨波飄蕩。
而他自己則極是愜意地往船板上一躺,手裡舉著那隻酒囊,望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喝酒,一邊笑著自言自語起來。
“洛兒,今夜的星星可真多,不知你那裡能不能看得到?如果你也看到了,會不會想起我?想起我們一起在湖上看星星時的情景?
記得我剛從重淵回來,去津門關看你。你就是一個人坐在帥府的屋頂上看著天上的明月。
當時我就在想,以後,無論是看月亮,還是看星星,我都要陪著你一起看。不會再讓你孤單一個人,想著那個再也不會回來的蕭玉!
再說那個蕭玉有什麼好?手無縛雞之力,眼睛也看不見,尤其是還要做出一副病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