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小風哥哥,你在想什麼?”
陸遠風聞聲,停下了手中的筷箸,猶豫了一瞬,才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花湘君,道:“湘君姐姐,公子臨走前曾經叮囑過,讓我多提醒姐姐,追魂功極為耗費心神,不可過於頻繁施用。
尤其是姐姐的身體本來就弱,又沒有絲毫內力護體,實是不宜讓精神意念長時間離體,以免對自己的身體造成某種不可挽回的損害。”
花湘君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副委屈之狀道:“這些話我都記得了,小風,也一定會注意的。”
一旁的翠兒也嘟起了小嘴,瞪著陸遠風,道:“是啊,小風哥哥,這些話你都說過好幾遍了!以前只有小飛哥哥才這麼多話的,怎麼你現在變得比他還要絮叨啊!”
陸遠風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來:“我是……替公子說的……”
翠兒卻嘻嘻一笑,道:“我看就是你自己不放心小姐,才打著公子的旗號來嚇唬小姐!”
“我……我沒有……”
陸遠風此時的神情,已不能僅用“狼狽”一詞來形容了。
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匆匆說了一句,“我去練功”,便站起身來,落荒而逃。
翠兒的大眼睛眨了眨,轉頭看向花湘君,道:“小姐,你覺不覺得,小風哥哥他最近變得好奇怪啊!”
花湘君的美眸不禁微微一垂,輕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懂事的翠兒似乎意識了什麼,也不再多話,只是用筷子夾了一些吃食,統統都放進了花湘君的碗中。
花湘君看了她一眼,柔聲道:“吃飯吧,翠兒。”
翠兒抿嘴笑了笑,兩人又低頭默默地吃了起來。
早膳過後,翠兒便又出去打探訊息。
還果然讓這機靈的丫頭打探到,獨笑穹一早便進宮來拜見太后。
由於花湘君的追魂功還未完全練成,精神意念離體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
故而,她又多等了一些時候,估計獨笑穹已向陰太后講述完裕國之行的情況之後,才運起追魂功,讓自己的精神意念悄然潛入寧心軒內,偷聽陰太后與獨笑穹接下來要商議的事情。
幸好她的時機拿捏得較為精準,倒真是將陰太后那個所謂的“欲擒故縱”之計,聽了個大致分明。
當她的精神意念迴歸本體之後,睜開眼來,便看到陸遠風和翠兒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齊齊站在自己的床榻前,正在用一種極為焦慮的目光盯著自己。
此刻,看到花湘君及時醒轉過來,他們兩人才全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翠兒連忙伸手將她從床榻上扶坐了起來,同時急聲追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已經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了!”
花湘君含笑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應該是我的追魂功已經又有所精進,意念離體的時間也相對延長了一些。”
一邊說,她一邊掀開身上蓋著的錦被,想起身下地。
陸遠風卻趕緊出言勸阻道:“湘君姐姐,你還是在床上多歇息一些時候,待精神完全恢復了,再起身不遲。”
花湘君已經開始習慣於他的嗦了,只是淺笑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坐在床榻上不動了。
這時,翠兒終是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小姐,你去了這麼久,可是聽到了些什麼重要的訊息?”
“確是聽到了一個與我們性命攸關的訊息。”
花湘君故意向翠兒眨了眨眼睛,淡然笑道,“陰太后的那個‘欲擒故縱’之計,就是要製造一個讓我們出宮的機會,然後再佈置下一個我們私自出逃的假象,最終將我們全部誅殺於新京城外通往大裕方向的官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