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血飛濺,慘死當場。
那幾根纏繞在蘇道安身上和困住‘飛蠅草’的紫須草須手悄然放開,回到陶寶身上。
林長居回首凝注著陶寶,驚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道草?”
陶寶最後時刻冒險一招,紫須草纏住蘇道安,助林長居成功將蘇道安擊殺,正是暗自竊喜,忽然面sè劇變,大叫道,“道長,小心!”
只見蘇道安屍身血肉蠕動,突地竄出一團血影,飛速向遠處逃去。
林長居轉身一看,一聲冷哼“血身遁?哼哼,還想跑?休想!”
說罷,道袍鼓風,騰身向那團血影追去。
那團血影去勢奇快,林長居遁光緊隨其後,轉眼消失在遠方。
道法消融,只餘地上累累白骨,汙血洗地。
範奇心驚膽寒地走到陶寶身邊,目光閃爍地道,“原來你真的得了那黑水潭的第三株道草,真是好命,卻也多虧了你,不然咱們都要死在這蘇道安手裡。”
陶寶對他印象不佳,不願多說,皺了皺眉,看也不看他,便向樵夫山方向走去。
範奇臉上變sè,既羨且恨又妒地盯著陶寶背影。他雖然在秋風谷位高權重,一人之下,但終是一介武夫,往rì裡向道之心甚重,只是他既無修道資質,又沒有道緣,無可奈何。因秋風谷與青松道派素來密切,他求了很久才得青松道派另一大道士柏武康收作記名弟子,雖然不能修道,但有道家丹藥,多長壽個三五十年卻也不難。那雀腳嶺上的明夜草出世不久,他就與林長居趕到了,心底還藏有一絲冀與,可惜那道草對自己全無反應。再反觀陶寶,兄妹相繼得道,林長居寧捨棄明夜草,也要強收他為徒,兩者相較,如何不令他心中嫉妒。
範奇心中暗罵,正要跟上前去。忽然心中一動,彷彿誰在呼喚自己,環目一掃,目光聚在了蘇道安屍體旁邊的‘飛蠅草’上。他心頭猛地狂喜,莫非這竟是自己的道緣?
範奇兩步走到‘飛蠅草’旁邊,正yù伸手去抓,不料這‘飛蠅草’卻突地反撲上他,百千根長鬚‘噗’地籠在了他臉上,更有長鬚順著他的七竅鑽了進去,直逼腦海。
範奇又駭又痛,倒地打滾,雙手拼命去扯開那些長鬚,只是長鬚鑽入七竅,撕扯之下,劇痛無比,偏偏喉嚨處亦被長鬚堵塞嚴實,喊也喊不出,形態慘厲之極。
陶寶自顧自地在前面走,對於身後範奇的異狀毫無知覺。
與此同時,蘇道安的屍身內慢慢分離出一小團血肉,嗖地彈shè到範奇身上,化作一灘血水,融入到範奇體內。範奇全身抽搐顫抖,表情已痛苦到極致。
正是滅殺道的邪術‘借衣術’。蘇道安肉身已死,滅殺道人安都顯行險一搏,先是分出假身以血身遁騙過林長居,又借‘飛蠅草’騙來範奇,施展借衣術,安身繼命。之所以沒有選擇陶寶,實在是他此時虛弱到了極點,哪敢來惹身具離奇道草的陶寶。
不過十息,範奇就停止了掙扎,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安都顯本來面目,又轉瞬消失。‘範奇’渾身血汙地站了起來。
“陶寶、林長居,你們等著,等我煉成了‘三尸道血草’,我一定讓你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範奇’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紅的殺意和無盡的仇恨,向著另一個方向迅速地離開。
陶寶走到樵夫山山口時,還沒見範奇跟上來,頗覺得的奇怪。不過,他現在腦袋裡充滿了道法的痕跡,樂得範奇走開的才好。
林長居追出十餘里,終於趕上了那血影,他才發覺事有蹊蹺,自己竟上了那安都顯的惡當,這根本就是一個分身道影,恨恨地將它消滅後,他飛快地趕回到原地,除了滿地的屍骨,範奇與陶寶竟都不見了蹤影,更別提安都顯的蹤跡了。
林長居眉頭緊鎖,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