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人看,那他自然也沒必要把自己當人!
既然林卿卿被保護得密不透風,他決定向阮意歡勒索!
許貴回想起來還常常感激自己當時的犯渾。
要不是當時被阮意歡一個過肩摔摔到地上狠狠教訓了一頓,他可能還跟以前一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那時候他被阮意歡打了以後抱頭痛哭,阮意歡見他哭得實在可憐,就請他在附近的路邊攤吃了點東西,說讓他講講自己的事。
許貴抹乾了眼淚,對著認真望向自己的阮意歡突然就沒法說出半句話。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他不甘心。
他很不甘心。
阮意歡沒勉強他,只是說:“我認識個維修師傅在招學徒,你要不要去試試?”
許貴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點頭,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在師傅嚴厲的教導下過了老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已經覺得這就是自己應該過的日子,不用擔心哪天交不上租,不用擔心哪天火拼突然被刀子砍死,不算多富裕,但心裡踏實,而且師傅雖然嚴厲,對他來說卻是遇到了生命裡第一個類似於父親的角色。
在第一次在上完一天的工後看到師傅為自己留的飯時,許貴感覺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覺。
於是他越學越認真,現在他的技術已經是僅次於他師傅的人了。
對於阮意歡許貴心裡只有感激。
許貴說:“我這兩天正好要回老家籤個字,回頭就給你帶。冬筍不多,我試著找找。”
阮意歡笑著說:“那我等著。”
許貴說:“師傅也常念著你,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阮意歡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啊。”
她跟著許貴在下一站下了車,買了兩袋水果走在許貴旁邊:“有沒有找女朋友?”
許貴說:“現在還早,不急,我還沒條件組建一個新家庭。”
經歷了一次失敗的熱戀,許貴並不想再那麼輕易地去談婚姻。
阮意歡見許貴已經變得成熟而穩重,笑了起來:“老胡一定很高興,別看他整天罵你,實際上他對你滿意得很!”
許貴說:“我知道,我這次回去就是準備辦個正式的居留證,免得給他添麻煩。今年他兒子又沒回來,我這個徒弟就給他當兒子了。”
阮意歡說:“嗯。”
許貴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阮意歡說:“怎麼了?”
許貴說:“以前我總覺得阮秘書這樣的人離我很遠,沒想到你也會砍價。”他指的當然是阮意歡剛才買水果時乾的事。
阮意歡拒絕承認:“那不叫砍價,我只是讓店家多送兩個。”
許貴:“……”
胡師傅家很快就到了,一見到阮意歡站在外面,胡師傅臉上就樂開了花:“一年到頭,也只有你還惦記著我這老頭兒,來,坐下吃點東西,我記得你喜歡吃麻花,我去拿點出來。”
阮意歡放下水果就跟楊貴坐下聊天,等胡師傅出來後就問他生意如何,學徒們的表現怎麼樣。
提起蒸蒸日上的維修站胡師傅就紅光滿面,跟阮意歡說了老半天才想起這話題小姑娘應該不愛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瞧我,一說起這個就沒完沒了。”
阮意歡說:“沒有,胡師傅我喜歡聽!”
聽著大家的日子都越過越好,她心裡也覺得高興。
眼看天色不早了,阮意歡起身道別。一直在旁給她和胡師傅添茶倒水的許貴站起來說:“我送你出巷口。”
阮意歡說:“好,謝謝。”
兩個人並肩往巷外走,阮意歡對許貴說:“天氣很冷,但你也別讓胡師傅整天待著不動,人老了不活動活動很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