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西爾弗就會看出裡面有鬼,計劃就會泡湯。現在,我們只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這又是誰呢?”鄉紳問。
“西爾弗,閣下,”船長答道,“他和你我一樣急於把事情平息下去。這是他們之間的小小分歧,一旦他有機會,就會說服他們,而我打算做的就是給他這種機會。我們將准許船員們到岸上呆一個下午。要是他們全都上岸的話,我們就可以據守住大船來作戰。要是他們誰也不去,好吧,那我們就把住特艙,上帝保衛正義的一方。要是他們中的一些人上岸,你記住我的話,閣下,西爾弗會把他們像帶領綿羊似的帶回到船上來。”
事情就這麼定了。裝好彈藥的手槍全都發給了忠實可靠的人;亨特、喬埃斯和雷卓斯使我們信心大增,因為當他們聽到訊息後並沒怎麼驚訝,而且精神比我們預想的要好。於是船長就走到甲板上向船員們講話。
“弟兄們,”他說,“我們遇到了個大熱天,全都累壞了,精神不佳。到岸上走走對任何人都沒有壞處——划子仍在水裡,只要你們願意,可乘划子到岸上去呆一個下午。日落前半小時我將鳴槍召喚你們返船。”
我相信這些愚蠢的傢伙們一定以為一到岸上寶藏便垂手可得;因為他們所有的溫怒立刻一掃而光,發出的歡呼聲在遠山激起了迴響,再一次地驚起了鳥群,在錨地上空盤旋著驚叫不已。
船長太明智了,決不礙他們的事。他一轉眼就走開了,留下了西爾弗他們,由西爾弗來安排;我想他這樣做也好。要是他留在甲板上,他就無法再裝聾作啞。這一點明白如晝。西爾弗是船長,而且手下有一幫圖謀叛亂的船員。老實的人手——很快我就得到證實,船上還確有這樣的人在——一定是些很遲鈍的傢伙。或許,我進一步猜想,事情的真相是,所有的人手都被壞頭頭帶壞了——只是有些程度重些有些程度輕些而已,極少數幾個大體上還是好人,他們不願被利誘或威脅著走得太遠。吊兒郎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回事,而奪船、謀害大批無辜的性命則完全是另一碼事。
最後,不管怎麼說,這幫人總算分派好了。六個人留在大船上,其餘的十三個,包括西爾弗,開始上划子。
這時我的腦海中產生出第一個瘋狂的念頭——多虧它,我們後來才得以逃生。既然西爾弗留下了六個人,顯然我們這幫人不能把船奪過來;但既然只留下了六個人,同樣也很清楚,特艙這邊也不是非用我幫忙不可。我立刻想到了上岸。眨眼間我便溜過了船舷,把身子蜷在最近的一條划子的船頭板下,幾乎就在同時,它就出發了。
沒有人注意到我,只是船首的槳手說了句:“是你嗎,吉姆?把頭低下。”但是西爾弗從另一條划子上敏銳地掃視過來,喊了一聲,以便確定是否是我;從那一刻起,我開始後悔這樣做了。
水手們競先向岸劃去,但是我乘的划子,由於起劃略早,舟身較輕,配備的槳手好一些,遠遠地劃在它的同伴的前頭,船首一頭插在岸上的樹叢裡,於是我一把拽住根枝條,蕩了出去,接著便鑽進了最近的灌木叢,這時西爾弗和其餘的人還在身後一百碼的地方哩。“吉姆!吉姆!”我聽他在喊。
但是你猜得到,我是不會理會的。我連蹦帶跳地躲閃著,向前鑽,筆直地飛跑著,直到再也跑不動了為止。
十四 第一次打擊
從高個子約翰手下溜掉,我得意極了,開始興致勃勃地欣賞起我登上的這塊陌生的陸地的風光來。
我穿過了一大片長滿楊柳、蘆葦和許多古怪的、我不認得的植物的沼澤地,現在我來到了一片約一英里長的起伏不平的沙地的邊緣。這裡點綴著少量的松樹,還有大量的長得歪歪扭扭的樹,樣子略似橡樹,葉色則淡如楊柳。在這片開闊地帶的遠處,矗立著一座雙峰小山,它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