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件事遠沒有秦連成想的那麼簡單,還沒有一天的工夫,就有恐嚇電話打到了陳太忠地手機上。
“姓陳的小子,做人不要太囂張,下馬鄉的水很混,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試,你要砸我們的飯碗,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腦殼?”
呀呸,我靠!陳太忠登時就被弄毛了,這是誰啊?“孫子,別以為爺爺是嚇大的,本來呢,我還沒打算建議認真整頓下馬鄉呢,你小子敢這麼跟我說話,那我不整頓都不行了!”
氣呼呼地撂了電話,他開始琢磨,這件事的風聲,怎麼傳得那麼快呢?是臨河鋁業張大慶那面放出風了嗎?
不管怎麼說,被混混們電話恐嚇,這還是他再世為人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對於這種躲在暗處攪風攪雨的傢伙,他有一種本能地厭惡,帶種的……當面鑼對面鼓地上嘛,躲在背後陰人,算什麼好漢?
再想想自己之所以被穿越,還不就是遭了這毒手?念及此處,陳太忠再也無法忍受了,抬手就撥了一個電話給安道忠,“我說老安,下馬鄉那兒,有黑社會沒有?”
“他們那些人,哪能叫黑社會?純粹是亡命,著了急就是把人往死里弄的主兒,”現在的安道忠,對他的態度就不是一般地親熱了,涉及下馬鄉的事,更是要解說清楚。
“下馬鄉幾大勢力,主要組成就是當地山民、區裡的關係、鋁廠的關係戶以及外地來的亡命徒。”
“本地的混混呢?沒介入?”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少不得就要多問問。
“本地人不行,鬥狠地話,他們差得太多,以前倒是有個鐵頭還算混得不錯,不過後來因為搶地盤,被人直接打折了雙腿,而且,打他的人當天晚上就追到了縣人民醫院,十幾把槍頂著,直接就告訴他,如果天亮之前不離開陰平,那就永遠不用看陰平明天的太陽了。”
“然後,就再沒人在陰平見過鐵頭了,聽說那傢伙跑到張州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哈,還真的挺囂張的啊,”陳太忠聽得樂了,不過他是氣極而笑,“合著你們那兒地警察,都是吃乾飯地?”
“人家早就打點好了,別看是外地人,沉甸甸的票子砸過去,警察局長地老婆就成了人家的乾媽,上一任的警察局長,就是因為事情越來越大,才被病休的……”
被病休?這年頭新名詞是越來越多了啊,陳太忠覺得有點好玩,不過,隨著安道忠的慢慢解釋,他對下馬鄉那兒,也逐漸有了更多的認識……
下馬鄉那兒在前幾年,純粹就是一團混亂,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穩穩地在那裡站住腳,都是各領風騷幾個月而已,能堅持年餘的,那就是了不得的主兒了,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真正的“城頭變幻大王旗”。
這幾年鋁行業疲軟,國際市場上的價格也是一直半死不活的,所以下馬鄉現在不算太亂,可就算是這樣,那裡也沒有真正強勢的贏家。
現在下馬鄉最大的兩股勢力,就是“破爛劉”和“小黑”,其中破爛劉是實打實的外來戶,半年前還在陰平撿破爛呢,後來跟了一股小勢力平哥混,然後反水自立,接著莫名其妙地就起來了,眼下手上已經有了兩百多的人槍。
破爛劉身上,最少有四五條人命了,不過那裡天高皇帝遠的,沒人注意,也就沒人追究。
小黑是以前的一方霸主,手下人的組成成分十分複雜,自打破爛劉開始崛起之後,他就沒命打壓,但是當他組織了一百多號人,打算衝過去搶破爛劉的礦場的時候,打頭的兩人被亂槍打死,剩餘的人一鬨而散,他的名聲就下降了不少。
反倒是敢打敢殺的破爛劉一仗成名,再加上不停地吞噬周圍的小勢力,現在雙方基本上是半斤對八兩了,甚至破爛劉隱隱有後來居上的味道。
不過就在近兩個月,破爛劉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