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的動作很隱蔽,直到幾個小時後。省紀委的網站上公佈了這樣的一則訊息:經嶺南省委批准,嶺南省武陵市市委書記駱家聲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人們才得以知情。
裘樟清這會接到的就是駱家聲被省紀委工作人員帶走的電話,掛了電話,她看著還在滔滔不絕的喬本昌,有心打斷,但是覺得還是讓喬本昌說完的好。
根據種種的跡象表明,喬本昌和陳飛青一夥人是沒有瓜葛的,那他今天來說的這番話,只能理解為真的為梅山考慮,為了梅山的形象著想,但是,因為工作方法和個人水平問題,他往常在處理事務中,存在不存在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的可能呢?
作為縣委辦主任的謝小苗都知道了方旭在省裡被有關部門的人帶走了,喬本昌這會還帶著李顯貴來自己這裡大談什麼新聞釋出會,也許釋出會召開不召開的是一回事,可是帶著誰來的,和誰在一起的,就很有問題,方旭和陳飛青就是一條線上的兩隻螞蚱,方旭出了事,陳飛青也不會活躍多久了,李顯貴從來都是以陳飛青馬首是瞻的,喬本昌這會和李顯貴搞在一起,算是什麼?
有些知識體系對於某一些人,教都教不會,有些知識體系對於某一些人,不用教他們似乎就生而知之,裘樟清看著為自己和喬本昌李顯貴添水的馮喆,心說喬本昌和馮喆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型別的人,一個庸碌平凡,另一個卻聰穎幹練,拋卻了職位上和年齡上的差異,喬本昌五十多了還就這樣,那他二十多歲的時候,肯定是不如馮喆的。
聽著喬本昌的絮絮叨叨,看著默默無語倒水的馮喆,裘樟清想起了謝小苗雨夜找自己美其名曰是彙報工作實則是投靠自己出賣陳飛青的事情來,當時謝小苗那忽然的一跪,馮喆能在第一時間想到伸臂阻攔保護自己的安全,這非常難得!
有那麼一會,裘樟清心裡是極端鄙夷謝小苗的,那麼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卻像一個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明明乾的是背主求榮的事情,卻顯得自己是棄暗投明一樣。不過,也許陳飛青就是看到了謝小苗的這種優柔寡斷性格特點,才將他安置在自己身邊當暗探的?
還有之前的那個盧萬帥……
喬本昌終於說完了,裘樟清張口問李顯貴:“宣傳部這邊怎麼說?”
李顯貴拿出了攜帶的筆記本,開始照著上門唸了起來。
馮喆沒想到裘樟清這會心思縹緲,今天裘樟清接見喬本昌和李顯貴的談話持續的時間有些長,馮喆進去給他們換了幾次的水,看著李顯貴照本宣科的在講宣傳部的一些工作方法和存在的問題,馮喆沒來由的將謝小苗劉奇才和李顯貴做了一個比較,假設,自己是陳飛青,會重用這三個人中的哪一個?
陳飛青考察了福利機械廠,原定於第二天離開東凡鄉的,可是雨太大,回城的公路有一截被山林洪水吹毀了,出於安全考慮,東凡鄉黨委書記魏浩倫極力的挽留陳飛青,於是在東凡又住了一夜。
這兩天,白天視察、接見、談話貌似無事,晚上卻輾轉難眠,本來是為了遠離紛擾的,可是心裡怎麼都不能安靜,方旭被審查的事情一直在陳飛青的腦海裡盤旋不去。
前天晚上,兒子陳述打來了電話,問自己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母親的事情,陳飛青當時就詰問小孩子怎麼這樣說話,陳述卻吼了一聲說,有人將你和一些女人在一起的照片都發到我手機上了,還說你是一個大貪官,說你還有咱們家都會遭到報應的。
陳述說完就掛了電話,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以往自己和兒子通話,他總是等著自己先掛電話的。而不將工作上的事情帶回家裡,也是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自己在外面怎樣,和家人沒有一點的關係,家就是家,就要有家的樣子,社會可以千姿百態,但家就是休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