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內門之地,有一處鍾靈毓秀之所在,溪泉蜿蜒,繁花爭豔,恍若忽視了季節一般開在肅殺的秋日裡。
而在此刻,一株看似平凡的如同鳳仙花的植物果實上凝聚了一層淺淺的綠芒,偶爾溢散的氣息中充滿了生命之意,讓周圍的植物長勢更好,形似鳳仙花的果實也在綠芒中急劇顫抖,終於在某一刻,果實破裂,數顆種子被彈射而出,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溫柔地落在了土地上。
一旁的餘空面無表情,片刻,他闔上了眸子,待再次睜開時,少年一下子癱坐在地,抹了把額角的汗水大口喘著氣。
“別人養個花花草草是修身養性,怎麼到你這兒是送命似的?”
一個大嗓門突然在院裡響起,餘空不用抬頭也知道來的是何人,沒好氣道:“我可沒閒情養什麼花。”
“放屁,別以為老子什麼都不懂,你敢說剛剛你不是在幫它傳播種子?”唐鵬大步流星地走來,迎面撞上餘空一個懶得解釋的白眼,不過他也不惱,嬉笑著捱上了餘空,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快說說,趁哥們兒不在的時候藥老給你什麼靈丹妙藥了,我怎麼聽到有種說法說你已經成為了史上最弱的二境武修?”
餘空:“……”你捧我呢,還是在損我?
“快說說呀,藥老這兒什麼好東西讓你流連忘返的,還有不借劍我怎麼覺得方雷一拳就能打死你,你真的有出塵境?”
餘空默默地轉過了身:“走出去別說是我兄弟。”
“……”
“我的事解釋起來太過麻煩,倒是不妨與我說說曹小劍的情況,”餘空在院中石案前落座,沏上了兩盞茶,垂下眼瞼道,“上次我看他傷得不輕,本想請藥老出手,可藥老說他不想被捲進麻煩。”
石案前的熱氣化作了縷縷白煙,將餘空平凡的眉眼朦朧,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唐鵬微微失神,連忙晃了晃腦袋,一口牛飲下了茶水,放下茶盞撞上餘空複雜的目光,他再次一怔,看了看茶杯,“怎麼了?”
沒聽明白嗎,東林有人想對付曹小劍。
要是明白了唐鵬就不是唐鵬了,餘空搖了搖頭,抿了一口茶,“你喝這麼好的茶,真是浪費了。”
唐鵬:“……”藥老居然會收你,真是糟蹋了。
“小賊他好得很,等歷練回來再去看看他吧,”唐鵬很不厚道地笑了一下,“對了,他已經可以走路了,不用太擔心,他還誇你妙手回春來著。”
餘空忽然睜大了眼睛,狠狠地把茶盞往石案上一擱,提高了聲音沒好氣道:“傷筋動骨都要十天半個月的,他的腿骨斷裂不好好歇著,他要胡來你見著了也不會制止一下嗎?!”
“斷裂?”唐鵬瞪直了目光,“可是看起來沒什麼事啊。”
餘空扶額,這件事恐怕還真的怪不了唐鵬沒有察覺,“不成,我還是去見他一面吧……”
唐鵬一把拉住了往屋外走的餘空,忙道:“馬上就要去聽長老授業了,這時候離開不大妥吧?”
“我倒想起來了,”餘空頓住了腳步回頭道,正當唐鵬鬆了口氣時只聽他又道,“刑罰堂幫我要到了一筆賠償還沒去領,你要是還有多餘的靈幣也一起送來吧,曹小劍應該用得上。”
唐鵬:“……”你聽我說話了嗎?
……
三兩聲敲門聲在寬闊的書房內迴響,站在書架前背對著書房門的白衣男子翻動竹簡的動作頓了一下,旋即才道,“進來。”
黑衣的青年面目俊冷,卻掩不住眉梢的疲憊,他沉聲道:“方才那具屍體已經送到了,不過有所殘缺,而且交惡已經在所難免,要把去往北方的門生召回嗎?”
書房內有過片刻的沉寂,青年吃不準男子是在看竹簡還是在沉思,直過了許久,才傳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