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骨都被人遺棄在了異鄉,別忘了入門試煉之日此子是怎麼把一路相助他的朋友推下青石臺階的,東林如此放任這個狼心狗肺的賊子,當心哪天毀在了此人手上!”
“請南宮天長老注意措辭,”刑罰長老聲音微寒,不緊不慢地道,“東林只按門規辦事,月末將至,隱門弟子不日就要歸來,還請南宮長老好自為之。”
……
“砰!”
一盞春茗被掃落在地,瑩潤通透的茶盞瞬間破裂,滾燙的茶水飛濺,一時間,室內茶香四溢,也正是在這時候,雅居的大門被人推開,屋外之人一襲玄衣,但整個身子整張臉甚至雙手都被包裹在一身寬大的黑袍之下,只能看到他白皙的下巴和說話間張合的薄唇。
“他會對你言聽計從,只是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為此負責。”
南宮天抬了一下眼,不鹹不淡地道:“有勞。”
在黑袍人離開後,屋外便只剩下了一介少年,蒼白而妖俊,他漆黑的眸子裡是一片茫然,空洞洞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顯然已被人控制了心神,他長髮散亂宗袍寬鬆,甚至還赤著腳,儼然一副就寢的模樣,這讓南宮天心裡更不是滋味,枉唐鵬把此子當作了好兄弟看待,他為此人而死,可曾知道,此子心中沒有半分對他的感懷,依舊好吃好睡?
若是叫林嵐知曉南宮天此刻所想恐怕又要大呼冤枉,天知道他始終不肯回東林是還惦念著千玄說過的身為隊長的責任,可回了東林左右也不見有什麼異常,他繞著彎子地向同為隱門之人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只有因隊長之過折損了大半隊員時才會受到處分,這才剛安了點心想小歇一番,卻又被一黑袍之人闖了屋門,隨後,他的意識便渾渾噩噩,彷彿睡著了般感受不到外物。
“過來。”南宮天目光陰翳,冷酷地開口,他看著少年跨過門檻,赤裸的足底踩過鋒利的茶盞碎片,留下一地的殷紅血漬,他的神色卻泛不起一絲波瀾,昔日林嵐遭了難,唐鵬總千方百計地為他懇求,而如今這個少年,可還有想起過為他死去的摯友?
林嵐的腳步最終停在了南宮天的面前,而後者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晦澀。
:()長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