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來一壺熱酒一碟小菜!”幾人熙熙攘攘地闖入了一家尚未打烊的酒樓裡,還沒走進去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然而進去一看,燈火昏暗,店家似乎不在樓內,其他的桌子都收拾乾淨了,只有一桌還留著,一壺熱酒,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肉。
“店家,喂,有人嗎?”
又吼了幾聲依舊無人回答,飢寒交迫的幾人立刻看向了那些酒肉,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狼群,“可能暫時出去了,要不我們先吃點,大不了多給些銀兩!”
有一人開口,不少人紛紛附和,本來也不是什麼講究禮儀的窮酸書生,一下子哄上前大快朵頤起來。雖然也有幾人覺著這麼不打招呼似乎不妥,可眼見同伴吃得香甜,也不再多想。
“喂,是不是有誰在看我們?”有人停下了動作,忽然說道。
“可能店家回來了吧,沒事,他要把我們當成了什麼惡人不敢出來,等會兒留點錢就是了。”
原先那人撓撓頭,“也是,哎,就是這個不知什麼肉,總覺得有點吃不慣。”
“雞鴨鵝豬牛羊,蔥薑蒜醬醋茶,總有幾種口味是你吃不慣的,別挑三揀四了!”
幾句話根本沒有影響這一行人的食慾,只是他們沒有看到,就在一院之隔的後廚,一名店家打扮的人被像垃圾一般丟在牆角,他的雙目瞪圓,眼角甚至因為他太過用力而被撕裂,再往下看去,只見他肚腹大開,一片血腥,而本該是腸子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一場春秋就像是一場輪迴,眨眼間又到了雪落的季節,東林山似乎又恢復了曾經的平靜,兩個月的時間讓所有人都忘卻了那場恐怖的魔息。
在東林山深處的樓閣上,才甦醒不久的徐若清白衣單薄,立在窗前看雪,這是今年的初雪,雪落無聲,璀璨得似乎隨時可以融化在了陽光裡。
“掌門,你這到底是要折磨你自己還是折磨我們?”邵衍推門而入,冷峻的臉上情緒並不太深刻,眼底卻是無奈,放下從藥老處取來的藥湯,為徐若清披上了靈器級別的斗篷,白色的斗篷依舊輕薄,可它連靈力的攻擊也可以擋下,又況論區區一點寒風。
徐若清這樣瘋狂地修煉,邵衍自然明白他心中的壓力,甚至邵衍也隱隱察覺到徐若清失去的未必僅僅是修為,哪怕他除去了所有的魔氣,想再回到原來的高度,付出的將遠不再是曾經的那點時間,“掌門……”
徐若清抬手,打住了邵衍的話,透過窗戶的微光映亮了他清瘦的側臉,“找到了多少?”
“極冥花種倒是尋到不少,可極冥花就……”邵衍沒再說下去,徐若清也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具屍體,還能堅持多久?”徐若清壓下了睫羽,眸子裡劃過不變的溫潤的光。
“十天收穫一朵,說是已經廢了也差不多。”
徐若清的神色不見分毫的波動,又問道:“聽說劍宗總是來滋事?”
邵衍一愣,應了一聲,“掌門,你該不會要……”
“若到年底也得不到足夠的極冥花,也只有此法了。”徐若清的目光深邃,晦暗不明。
……
東林山上的武閣之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此地,讓守門的青山不覺停下了筆,抬頭看向來人。
為首的是一隊青衣宗袍之人,每個人皆身負一把長劍,顯然並非東林門人,而跟隨而來的東林弟子或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或是不悅這批客人反客為主的態度,不一而足。
眼看這群人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想往武閣而去,青山淡淡地低下頭,重新執起了筆,“東林外門身份令牌,可入一至三層,內門令牌,可入一至七層,核心令牌,可入八層,九層非掌門不可入,閒雜人等,還請讓路。”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