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後男子就在打坐修煉了,林嵐回屋他是知道的,不過當林嵐直接走過去扒住了他的大腿時,男子眉梢一挑,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就算是凡人難道就沒有點骨氣了?
“張公子,東林不要我,我可只有您了,以後您去哪,我就去哪,讓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只要您能管我飽,只要您能在我受欺負時幫我討回公道,只要您能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救救我,只要您能稍微指點我兩句修煉,只要……”
男子嘴角一抽,這他麼是誰給誰做牛做馬啊?
“東林不會不要你。”男子說道,他現在只想拿到極冥花,然後把這塊狗皮膏藥能扔多遠扔多遠。
“可是今天東林的人欺負我!”林嵐一臉憤懣。
男子自動忽略了其中的“欺負”二字,多半隻是被拒絕了而已:“這幾天只是來挑選些好苗子,真正的招生是在六天後,屆時只要透過了入山試煉沒人會為難你的。”
“入山試煉?”林嵐喃喃了一遍,又問道:“今天被帶走的人也會參加入山試煉嗎?”他想到了那些挑釁他的少年少女,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
“不用。”
“……”
冷卻了教訓那群人的心情,林嵐又問道:“難道有二境的武修舉薦,我還要參加入門試煉?”
男子睜開眼看到罷著他大腿不放的林嵐正仰著頭看著自己,淡淡一笑道:“雖然可以優先考慮,可還是要看你在入山試煉中的成績。”
林嵐臉色一黑,“就是說我拿極冥花交換的,不是一個保送名額?”
“……不是。”
蒼白俊美的小臉上神色幾經變幻,男子也微微眯起了狹長的眸子,笑問:“你後悔了?”
他們本就是沒有對等的交易地位,林嵐後不後悔,著實無足輕重,於是他含羞帶怯地一笑,道:“後悔什麼,東林又算什麼,只要能追隨著張公子就足夠了。”
“……”
看來要擺脫這個無賴還有些難度,男子沉思道。
“對了,張公子是散修嗎,還是哪個門派的人?”
“問這些做什麼?”
林嵐靦腆地一笑,“自然是為以後的生活做好打算啊。”
“……”
“還有那個一直跟著張公子的侍衛又叫什麼?”
男子頭疼道:“他不是我的侍衛,你可以叫他……顧小衍?”說著,他自己先揚起唇角笑了起來,林嵐看著他的微笑眸子裡有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不過很快他又露出了那些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卻沒再對男子的身份刨根問底。
……
青年與張公子似乎關係莫逆,每次也不敲門就推門而入,就坐在門邊的林嵐這次愉快地衝他打了個招呼,“喲早啊,顧小衍!”
“……”顧小衍,這是喊他?
青年腳步一頓,額頭上青筋跳了跳,抬腳就將門邊的林嵐踹了個跟頭,而始作俑者張公子則面不改色地打坐,可唇邊卻分明帶著一道莫名的笑。
林嵐:“……”這是什麼情況?
“還笑,是你教他的吧?”青年一惱,抬腿照著男子的腦袋就踢了過去,可還沒接近,男子身邊便湧出了一陣強風,風聲嗚咽,被精準地控制在男子周身,恰好擋下了青年的一腳。
他睜開眼,笑容溫雅,不過只是一瞬,眼中頓時消失了青年的身影,清亮的劍光刺破強風形成的屏障,發出一陣清越的劍鳴。
男子一笑,從容地起身,抬手接住了青年丟棄的劍鞘,劍鞘迎上利刃的鋒芒,只聽“鏘”的一聲,長劍入鞘,青年一愣的功夫,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一掌在他額頭上不輕不重地一拍,不怎麼疼,卻恰好留下一個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