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裡,紅葉飄舞,美不勝收,可千千萬萬的紅葉卻抵不過倚樹而坐的少女,赤紅似火的御靈衣塵土不留,萬法不侵,哪怕少女坐在泥地上,也依舊清麗出塵。
紅燭看著陽光投射在潔白細膩的玉石上,心中思緒百轉千回,聽說曹小劍被關了起來,但也僅僅是關了起來,要等待一個水落石出。
說到陳婷之死的真相,紅燭又想起了王長老那曖昧的問話,如果陳婷失蹤前夜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並且還是王長老知情之事又與自己有關,怎麼想恐怕都不是什麼善事。
那一夜,她隱約記得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裡,佈下了陣法的院中多了一位女子,透過洞開的窗戶,在夜幕的陰影下靜靜地看著她。
等等,陣法?
紅燭目光一凝,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將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像她這樣被長老看中的弟子能夠擁有獨屬於自己的院子,並且可以指定兩位外門弟子照顧起居,而院子亦是自帶陣法,除了紅燭自身的身份令牌,就是那兩位弟子都不可隨意進出,但長老令除外。
如果真得長老賜令,那個噩夢不是夢境,而是陳婷真的來到了她的院中,她想她隱隱已經可以解釋一部分事情了,甚至她已有猜測,陳婷會埋骨楓林恐怕與她有關。
唯一無法理解的是,她只有在精神高度集中時才能感受到天地氣息的親近,而陳婷既然趁她熟睡時偷襲,她理應無法及時作出反應,可為何身上毫無傷痕,還對之後的事情失去了記憶,要是說陳婷只是借塊令牌找她友好地開睡衣派對,那簡直比曹小劍甩了徐若清一巴掌還要不靠譜。
……不對,這個比喻不好,前者和後者,很難說哪個更驚世駭俗一點。
要確認這個猜測,或者可以從長老令的下落著手,陳婷屍體被發現後一切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王長老應該很難有機會拿回長老令吧,再有,不知陳婷屍體上可有留下什麼線索,只能但願線索指向離她遠點。
可是,雖然已無印象,她或許殺人了啊……
紅燭不是林嵐,她來自一個大體上還算和平的時代,雖然因為家族的緣故見慣了在眼皮子底下逝去的生命,但同類相殘這種事情,恐怕永遠都無法習慣。
……
“我奉劉長老之命,檢查一下屍體,你們先出去。”
兩位弟子看了看被拎到了他們面前長老令,恭敬的向青年執過一禮,退出了冰冷的屋子。
程遙緩步走過中央停屍的案臺,掀起了蒙在屍體上的白布,輕輕嫌棄了一聲。女子臉龐尚且乾淨,但半邊頭皮被扯去,身上的宗袍血跡斑駁,像是被什麼咀嚼啃噬過一般,缺失了部分血肉,而傷口處,碎肉混著腐土形成了某種黑色的混合物,粘連著衣物上的碎布,散發出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味道。
程遙看了一眼被弟子們關好的屋門,遠遠地站定,抬起劍柄,順著女子尚且完好無損的衣襟滑入,稍稍挑開衣物看去。
“何人,不可入此!”
“我奉掌門之令而來,讓開!”
程遙愣了一下,隨後他看到屋門中央多了一束光,從光束中踏出的少女精緻絕美天真無邪……面上帶著一臉震驚詭異地看著他。
紅燭面無表情地把自己塞入門縫中,反手關上屋門阻擋了身後的視線,平淡道:“我找樣東西,程師兄不必管我,您繼續。”
“……”
……
難得有這樣安安穩穩的時候能好好休息一會兒,寒冷什麼的根本無法阻擋林嵐的睡意,少年抱著膝蓋縮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床板上,竟是很快睡熟了過去。
石室內,那個總是一臉冰冷的女子抱著一打書籍沉默地站了片刻,輕輕把古書放在一邊,指尖在儲物戒上劃過,她手上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