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
喑啞的兩字不帶情感地吐出,一旁安靜站著的女子得了命令似得眼眸中閃過了一點異樣的光,順從地撿起長劍,站在少年身後,微微一頓,長劍擦著少年的心臟刺穿了胸口。
少年猝不及防地睜大了眼睛,幾乎要咬斷了舌頭才沒讓自己慘叫出聲,心臟更是感受到了劍鋒上的涼意一般狠狠一縮,然而,這並非是結束,下一刻,蓄積了許久的靈力混著魔氣順著長劍混亂不堪地一股腦兒湧入了少年的身體,橫衝直撞,大肆破壞。
雖然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安排,可這一刻的劇痛和瀕臨死亡帶來的窒息感依舊讓他眼前陣陣發黑,真是自作自受,長劍本該刺中的是他的腹腔,也許即便化作了傀儡,女子的怨魂也纏繞著他吧。
一冊宗卷從女子手中滾落在了他的身邊。
“万俟雲,東林不會放過你的!”
少年不忘初衷淒厲地喊道,他渙散的眸中仍極為冷冽,再一次將蒼白的掌心按上女子的額頭,在昏迷前的最後,徹底抹滅了傀儡中可能殘存的神志,下達了暫且撤退的命令。
那一夜,有一人率先來到了這座破舊的小屋,屋門口的枯樹下,一個少年已經徹底沒了生息,而另一個,呼吸微弱,臉色煞白,胸口有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讓他步上前者的後塵,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可真正讓人在意的是少年左手掌心中明明已經癒合卻被再度扯開的傷口,看起來,隱隱像某種陣法。
“是在這一帶嗎?”
“好像要再過去一點。”
“……”
意識到有人到來,那人心念一動,一縷靈力吊住少年不死,正準備離去時,他的眉心輕輕蹙了一下,露出了幾分不悅,於是幾道風刃在少年身上斬出了更多的傷口,順便毀去了掌心中的圖案,隨即趕在被人發現前,隨著一陣清風消失。
……
幾道微不可查的靈力隨著念頭漸漸沒入一枚白玉般的令牌,使得玉令自內而外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暈,在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中驟然破碎成千萬的微光,隨即光芒一頓,齊齊聚成一線光束衝破了窗外的青霄,不知向何方而去。
直到這時,溫雅淡泊的男子才轉過了俊逸的側臉,墨玉般的眸子輕輕地落在門前那人身上,薄唇輕啟,“何事?”
清俊的青年面如冷玉,不為男子氣勢所懾,平靜地道:“千玄讓我告訴你,你那隻裝兔子的小狼崽越獄了。”
徐若清:“……”裝兔子的小狼崽?
“不用把他帶回來麼?”邵衍看到徐若清不經意間勾起的淡笑,不解道。
“不必,”徐若清一邊回答一邊從容地看著一枚枚的令牌帶著他的命令消失在了天邊,“他既然不想再被關著了怎麼都是會逃的。”
“那麼他對万俟雲對東林門生做的那些事,不追究了嗎?”
徐若清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刀光血影中言笑晏晏的身影,那人的身邊,魔焰滔天。
“呵,我可教不了他。”
……
“小賊,如今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我們聽說那万俟雲對你下手了想看看你,誰知藥老把你一帶走就是半月,可叫我們好等!”
唐鵬扯著大嗓門埋怨道,一邊一隻手拍得林嵐才有了些氣力的身子骨又一次快散了架,連續喝了半個月的藥,聞了半個月的香,哪有這麼快恢復過來的。
“万俟老賊太不是個東西,居然能對東林門生下得去手,可惜了……”張恆似乎原本想替馮富貴罵上兩句,可目光一觸到林嵐蒼白的臉,及時住了口,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沒事,”林嵐自然聽出了張恆想說的話,有些不自然地道,看著大家怎麼都放不下心的神色,他揉了揉眉心,再度說了一遍,“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