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身上顯然有秘密,但林嵐也不甚在意,一手掀翻了一隻不開眼撞上來的妖獸,取出妖丹握於掌心,聊勝於無地吸收著。
“你在這裡找什麼,為什麼不聽哥哥的演一齣戲?”紅燭盯著走在前頭的少年單薄的背影,面無表情地問道。
浮雲谷邊緣的妖獸大多林嵐一招就可以把它們打趴下,敢悍不畏死地衝上來的不多,大部分時候,林嵐不過拿著昏曉披荊斬棘砍了一條路出來,聞言,他理所當然地道:“能不能叫人信服全靠一張嘴,平白無故的,我為什麼非得受那份罪。”
紅燭頗有微詞地瞥了林嵐一眼,“要是你的嘴不靈,我們可都會在這裡送命的。”
林嵐好笑地回過了頭,“你不是說能看出我們會不會死嗎,要是哪天你看到了,可以立刻就走。”
“我不是擔心這個……”紅燭放棄了般地嘆了口氣,“罷了,我只是好奇你的計劃,你個榆木腦袋,一開始就不該和你繞著彎子說話……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林嵐覷了紅燭一眼,收回目光,“找人。”
“你怎麼就確信你要找的人能被你找到?”
“我以為你更好奇我要找誰。”
對於林嵐明顯岔開話題的行為,紅燭感到很不愉悅,然而她正要開口,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淹沒了所有聲音。
兩人心神一震,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但見不遠處平地而起一片濃烈的魔息,像是滴墨落入了水中,一瞬間將這一方天空渲染成了永夜的世界,霸道肆虐的魔息籠罩了這片林中的所有生命,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紅燭眉心輕輕一蹙,不由退了一步,“那裡危險,我們……”
她才開口,卻見林嵐已經向魔息傳來的方向迅速而去,紅燭的腳步微微一頓,餘光瞥過時刻隱匿著危險的浮雲谷,一咬牙亦是跟上前去。
……
浮雲谷中,魔息縱橫之地,翻騰的魔息包裹了一個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武修,他雙眸緊閉,下巴上的血跡觸目驚心,一路蜿蜒入了北冥宗袍之下,在這個少年的身邊,另外還倒了四五個人,在紅燭趕到時,林嵐正好探完了幾人的鼻息,走向唯一還活著的一人。
“陸初瑞?”紅燭看到那人時,瞳孔微微一縮。
林嵐彎腰把人背起,偏頭衝紅燭一笑,“天賜良機,果然北冥內部也不是這麼和睦。”
紅燭撇了下嘴角,和林嵐保持了一點距離,她上次用盡了最後的機會帶著林嵐從這個人身邊逃離,可此刻居然又主動找上門來,她看了昏迷不醒的陸初瑞一眼,沒好氣道:“怎知不是農夫與蛇?”
“農夫與蛇怎麼了?”走在前頭的林嵐愣了一下。
“沒什麼,成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而已。”紅燭不甚走心地胡謅著滿口謊言。
前方的林嵐聞言淺淺一笑,他可沒指望陸初瑞會因此信任了他,只不過原本就要借北冥之人入北冥門,在北冥遲早要和陸初瑞撞上,而後者知曉他們的身份,以後麻煩不如一開始就攀上這個靠山。
再者,陸初瑞被譽為北冥年輕一輩第二人,與北冥少門主二分北冥,若是他死了,北冥就只剩下一個聲音了,北冥越好,老徐就越不高興,老徐不高興,林嵐也就越不好,所以縱然此舉太險,可既然知道這個訊息了林嵐又哪能讓北冥好過。
浮雲谷的變故不僅僅只有林嵐二人見到,只是他們距離較近,待其他人趕來時,只剩下四五具已經微涼的屍體橫亙在漸散的魔息之中。
……
陸初瑞身邊的魔息像是有意識地在保護他一般,雖然在漸漸消散,可始終聚於他的身邊,亦為林嵐二人驅走了虎視眈眈的妖獸,見魔息尚能支援不少時間,怕被人發現的二人將陸初瑞一路帶進了浮雲谷較深的地方,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