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之人雖主動認輸,可離場前卻如同勝了一般趾高氣揚,與劍宗下一人交換了場地。
“你怎麼還不下去?”劍宗第三個出場的出塵上境武修微微蹙了下眉,不悅地對餘空道。
餘空的眸子裡冷漠無光,淡淡地開口,“上一局,他認輸,那便是我勝了。”
“怎麼,”那人諷笑,“你想用那重創的身體也和上一人一般給之後的同門創造留在臺上的機會嗎?”
他言語中的嘲弄太過露骨,這是跨越了兩個境界之人對於下位者的輕蔑,餘空的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無情,也越來越空洞。
“我不需要給他們創造機會,”他的臉上不起波瀾,隨意地打了個響指,“只要敗你就好了。”
“啊——”
淒厲的慘叫聲毫無徵兆地突然響起,讓劍宗長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只見劍宗之人身上一眨眼間便佈滿了一種碧綠如絲的植物,它們紮根於他的血肉,以他的力量為養分瘋狂生長,這最後的下場,只能是這名劍修化作了這種植物的養分而亡。
劍宗長老目眥欲裂,若是此人就這麼敗了,劍宗就比東林少了一人,而且還不知東林這個古怪的少年還是否有再戰之力。
漫天的靈力依舊閃爍著溫潤平和的光芒,對方的慘叫卻越發的可怖,聽在眾人心裡一陣毛骨悚然,如今還有誰看不明白,這情絲的種子早已被裹挾進了紛紛揚揚的靈力之中,臺上那個冷漠的東林少年,竟是在上一場戰鬥的結局,已為這一戰埋下了陷阱。
“啊——”劍宗武修不甘於在劍宗三人中成為最早下臺的那一個,瘋狂地運轉功法,可他借用的天地氣息湧動地愈是瘋狂,情絲也生長地愈是猖狂,莫說傷人,他早已自身難保。
“長老,此物名為情絲,情不斷,情絲不死,”凌杉輕笑著看向身邊的劍宗長老,“而依晚輩看來,他現在正是恨意難消,危矣。”
劍宗長老目光陰翳,這一戰的勝負既已註定,他自然不願意多失了一名優秀弟子,於是頗為憤恨地道,“這一戰,我們認輸!”
“長老!”那名劍修一下子轉過了通紅的目光,他有出塵上境的修為,他還沒有展現他的實力。
“閉嘴,回來!”
在餘空漠然的注視下,第三位劍宗武修黯然退去。
如今,東林未戰之人還有三人,而劍宗未戰的只剩兩人,可人數雖不佔優勢,但這兩人一位早已在出塵上境沉浸多年,恐怕同凌杉一樣步入巔峰只差了一個契機,另一人更是擁有出塵巔峰的實力,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無限接近樂天下境,只是還不能夠開始凝聚金丹。
太大的境界差距,在餘空和那人之間有如天塹,方才的情絲能夠奏效是因為先前那人初入出塵上境而且被餘空弄了個措手不及,若早有防備,只需迅速運轉功法,使得天地氣息流轉如刀,情絲恐怕非但汲取不了,反會被其所傷,而出塵上境早已具備了這個能力。
那人自信餘空傷不了他,於是衝前者輕佻地揚了下眉頭,“還要用剛才那招嗎,出手吧。”
餘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面無表情地說道:“認輸。”
“……”
不過那名劍修也不意外,在他看來,接下去的人除了東林最強的凌杉,也只有同樣出塵上境的沈江濤能與他過上幾招。
當餘空回到觀戰臺時,林嵐看著他的慘樣不禁“嘖嘖”一嘆,徑直轉向了沈江濤,“還有藥嗎?”反正欠一枚也是欠,欠兩枚也是欠,債多了不愁。
“我不需要他給。”餘空漠然地移開了視線,取出兩枚丹藥服下。
沈江濤亦是衝著林嵐冷笑出聲,“他的師尊是藥老。”
林嵐:“……”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