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家酒樓,倒是換了個漂亮的店家,”東林山門前,兩名身穿東林宗袍的門生談笑間拾級而上,“就是膳食做得不如從前,看來後廚換得不好。”
另一人笑罵了一句,“做一趟任務吃一趟酒樓,難怪這麼久了你也掙不了多少錢。”
“我是認真的,他們家的酒釀得不用心了,那丹花醉可是他們成名的招牌,居然也不做了,還有那個醬燒腸,一股子怪味,要不是老店家親口說他是把酒樓傳給女兒了,我都要懷疑這家店是不是換芯了!”
另一人無奈,“你就少說兩句吧,今天劍宗的人應該也要來。”
“都這個時辰差不多快結束了吧。”
“……”
兩人正往任務堂而去,然而走著走著,主要負責聽抱怨的人一回頭,卻發現他的話嘮朋友不見了,直到他面前伸上來一隻手。
“你嚇我一大跳。”那人笑了笑,也伸手去扶他朋友一把,然而等他看清了情況,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那隻手纖細白皙,不是那位東林門生的手,而是從他肚子裡伸出來的,那位門生已經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肚子被一隻手開出了一個洞,表情痛苦而扭曲,張著口想要向同伴求救,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宋齊……救……救我……”
那隻白皙得明顯屬於一名女子的手拉住了那個站著的東林門生。
“閃開!”
一道長劍裹挾著澎湃的靈力席捲,那位東林門生的肚子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女人的尖叫,手臂被一劍斬斷,宋齊被人撞出去兩步,踉踉蹌蹌地站穩了身子,低頭看了看手上握住的那隻白皙小手,另一頭還在淌著血,他怔了怔。
“啊——”宋齊忙丟開那隻手,尖叫著跳了開去。
凌杉:“……”怎麼覺著很像某個人?
凌杉皺著眉低下頭,看到這樣的畫面就算是她也覺得極為悚人,可這裡她的修為最高,她就有義務保護好眾人,而且藏在那位門生肚子裡的這個女子,應當也有出塵中上境的修為,只是她不顯露力量,凌杉也看不準確。
“啊——”這一次發出慘叫的是那名東林門生,他的腹部肉眼可見地鼓脹了起來,原本只能伸出一隻手的口子被撕扯得更大,隨著一點黑色的東西努力地鑽了出來。
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女子的腦袋,女子低垂著頭,無數的血珠順著她黑色的長髮淌落,那名門生看著自己的肚子裡鑽出了一個女人,更是在恐懼與疼痛中瞪大了眼睛,撕裂的眼角有鮮血落下,“殺,殺了我吧,”他終於崩潰地大聲喊了出來,“求你們殺了我吧!”
不說同是同門眾人不忍,單說那名女子在前,無人能越過她給那位門生一個解脫,在東林門生的慘叫聲中,女子陰惻惻地笑著,緩緩抬起了青灰色的如同死了許久的屍體般的臉龐,凌杉盯緊了女子的動作,隨後看到了一雙詭異的,鉛灰色的眼眸,她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杉兒!”
一聲斷喝如雷,驚醒了凌杉,她一回過神就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凌霄向著女子丟擲了一把破舊的傘,隨後立即退到了她的面前。落滿塵埃的白傘在女子頭頂張開,傘面上幾個破洞裡漏下了一束束的陽光,傘緣還有幾縷布條隨風飄蕩。
“……”
“爺爺,這是什麼?”看那個女子竟掙不開白傘籠罩的範圍,那個門生也已經昏迷了過去,凌杉不禁問道。
“這是東林唯一能剋制鬼修的靈器了,”凌霄的神色依舊凝重,道,“鬼修的結局大多癲狂至死,害人害己,這件靈器雖然強大,可我發揮不了它百分之一的力量,恐怕困不了這個鬼修太久。”
“那該如何是好?”一位東林門生害怕地問道。
“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