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出塵中境,還是二十以下?”
一處高臺上,衣著華貴的公子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然而周圍的人就像是沒有見到他怪異的舉止一般,仍舊各看各的,井然有序,他身邊的小廝見怪不怪,只是平靜地出聲提醒道:“那位的眼睛盯著這裡,公子,你是不是得適當收斂點?”
“是該是該,”溫潤的公子止住了笑聲,但嘴角過分的笑容卻還是收斂不住,“實在是,太可笑了,好歹他也算是半個我的人,但願青雲的小公主並不知情,否則……”
“青雲宮是那位的產業。”小廝又一次提醒道。
“也不見他就看重這裡,”溫潤的公子偏著頭看向場間的少年,唇角微微上揚,“何況要戰就戰,我們讓著他,又不是躲著他。”
瘋狗入場,無形的壓力如同漣漪般向四周擴散,連議論聲也似乎安靜了下去,小廝忽然開口問道:“公子,這次你賭的會不會大了點?”
“瘋狗原本是樂天下境武修不假,可你以為,他原本站在怎樣的高度,比原本的修為,瘋狗不如他,現在降了境界,還是不如他,就連瘋狗以瘋聞名,卻也瘋不過他,所以何須擔心此戰,”溫潤的公子從寬大的袖中探出兩指拈著白玉般的茶盞,輕輕笑著,“就算他讓我賭輸了,我難道還不能叫他給我把靈石掙回來嗎?”
小廝這次沒有再開口,雖然他很想知道,常人窮極一生也得不到這麼多的靈石,公子到底是哪來的自信那個少年能夠得到。
……
場間,林嵐感到了一絲怪異,瘋狗的修為境界在他的感知中明明白白就是出塵中境,沒有隱藏,沒有模糊,可當人實實在在地站在他面前時,卻給他一種遠不止出塵中境的感覺,少年下意識地抬手想搭上劍柄,然而場外青年一道不善的目光看來,叫他生生止住了動作。
價值五十萬的令牌吶,若非為此,他至少還能看情況認輸兩場。
想到那五十萬靈幣,少年小臉一黑,魔氣於腳尖凝聚,率先出手。
瘋狗的眸子裡閃著莫名的光,兇悍殘忍,神色則是欣喜若狂,顯得詭異莫名而令人不適,看到少年先行進攻,他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奇異的笑容,隨即亦是飛掠而出。
或許叫飛撲比較恰當。
林嵐以指為劍自上而下劃過身前半圈,眾人尚未看清,兩人已經各自退開,少年黑色的衣襟已被抓爛,看不出是否受傷,但瘋狗的腰腹上則有一道傷口血流如注。
瘋狗舔了舔嘴唇,又一次衝著林嵐齜牙一笑,少年壓低了睫羽,更顯得他眸光晦暗幽深,很快,兩人再度碰撞。
場中兩人的試探看得眾人眼花繚亂膽戰心驚,雖說是試探,然而一旦有可趁之機,試探一瞬間便能轉變成殺意。
瘋狗在林嵐的攻勢下身上添了不少傷痕,此刻他如同野獸一般一個猛撲,避開了少年的攻擊,身形一矮,一下子死死抱住了林嵐的一條腿。
林嵐:“……”
指風如劍,毫不遲疑地向著瘋狗頭頂落下,然而肌肉被撕裂的痛楚還是先一步傳遞到了腦海,瘋狗在最後一刻才側身翻滾著避開,肩頭再添一道傷痕,但他幾乎撕咬下林嵐腿上的一塊肉來。
少年側過面龐,微仰起蒼白的下巴,神色晦暗。
“呵。”瘋狗的嘲笑溢位了臉龐,面對少年再度奔襲而來的身影,曲指成爪,指尖上泛著烏光,一如少年淌落在地的血。
這一回,林嵐單手握拳衝他而來。
以少年所使招數的輕靈本不適合用拳,瘋狗見其多半惱怒,神色更是興奮,不避不閃,一爪抓向少年,完全是以傷換傷的架勢,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凝神,見證最後的碰撞。
眼見兩人間只餘三步之距,瘋狗忽然如瞬移般拉近到一步之遙,他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