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自然不知道他那粗淺的媚術早教劉長老看破,還在美滋滋地想象著程遙陷入揭發與不揭發的糾結之中,若當真這麼順利,正好也能叫紅燭擺脫這個一臉虛偽的東西,一舉兩得一石二鳥,林嵐簡直要對自己五體投地了,然而在他五體只投地兩體的時候,石室忽然被開啟了。
女子一臉冷漠地看著跪在面前衣衫不整雙手高舉向空中的少年,冷聲道:“看來是我太體諒你了,分明還能多抄兩本書。”
林嵐:“……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
“你是說我不體諒你嗎,”女子為少年否定的回答挑眉道,“哼,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多加五本吧。”
少年大驚失色,飛撲上前,然而不等他開口,女子已是一臉警惕地退了開去,“你做什麼,休想魅惑我心!”
女子說完就果斷得離開,留下林嵐獨自微微呆愣。
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些什麼?
嗯,一定是代師叔話說得太急,是他聽錯了。
……
三日後,陳婷之事被長老們推出了個七七八八,雖然還有不解之處,但誅殺修習禁法之人無罪,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理由繼續關著林嵐了,而王長老也“坦誠”了一件事,她的長老令,似乎被陳婷偷了。
能重回秋高氣爽的玄天,沐浴燦爛溫暖的陽光,呼吸新鮮自由的空氣本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林嵐很快就體會到了,石室或許才是他的歸宿。
一路上他就遇到了不少異樣的目光,可他沒有多想,先是迫不及待地去見了紅燭一面,不料少女見他時同樣面色詭異,張口就道:“我並沒有想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怎麼會想到修了個,嗯,媚術?”
“……?”
林嵐的表情一點一點地黑了下來,他儘可能往最好的一方面去想象,“程遙告訴你的?”
“不,他跟我一起時從不提你,是我道聽途說來的,”紅燭彷彿毫無自覺地補刀道,“我住得偏僻與人往來不多,知道得算是最晚的了。”
道聽途說……
最晚……
那張漆黑的小臉上頓時爆發了一場山崩地裂,紅燭忽然覺得她可能說得太過直白有點對不住林嵐的歉意,小聲道:“其實也沒什麼,玄天裡傳得比較完整,能跟畫像對上,出去了未必有人認得出來。”
等等,姑娘你說什麼,還有畫像,還特麼傳出玄天了??!
紅燭看著她安慰完以後就蹲在地上身上寫滿了生無可戀的少年,仔細地回憶著自己說錯了哪句話。
……
不過既然媚術沒有起作用,程遙勢必不會為他守口,如今陳婷之事剛過,他這就揭發怎麼也有汙衊之嫌,或許正是在等待一個巧合,畢竟自己身上還有一件解釋不了的事情,就是為何知曉陳婷的埋屍之地。
可是反過來說,一口咬定自己知曉陳婷埋屍之地的很可能是日日夜夜看著紅燭的程遙,之後要揭露自己身上手印之事的還是程遙,他和程遙若二者存一,不見得他必敗無疑。
……
“吳公子快裡邊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熱切地迎上前來,被稱作吳公子的男子提扇一展,正好擋住了女子諂媚而來的面龐,隨後他緩緩將紙扇放在胸前輕搖了兩下。
女子被強行止了步也不見尷尬惱怒,反而低微地笑問道,“吳公子,嵐兒她還在接待其他客人,不如讓柳兒先為您跳支舞吧?”
“庸脂俗粉,”吳公子一斂紙扇,皺起了眉心,“她在見誰,我出三倍。”
女子為難道:“可凡事有先來後到,您這樣……”
“五倍!”
“好,好好好,那我與嵐兒去說說,”女子頓時喜笑顏開,高聲招呼道,“柳兒,先帶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