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洲大陸上最大的兩個國家皇朝與南國南北對峙,中間隔了一條長河,水流赤紅,最窄處寬約八百里,有這道天然的屏障在,雙方尚且安泰。
而就在皇朝國境邊上,有一座襄城獨立於諸國之外,聽聞是上百年前幾個流犯想要贖罪在此定居,希望還能有回到皇朝的一日,數百年後,他們的定居之地已經成為了又一座城池,卻與他們的希冀相去甚遠,混亂、罪惡、無序,聚集了諸國罪大惡極的逃犯,甚至有人戲言,若有誰能平了襄城,那必然是救世之功。
然而在更久遠以前,南國來犯,相王與定南王聯手迎敵,不想南國聲勢浩大實則聲東擊西,北方有敵來襲支援不及,好在南疆北域各有一位絕世耀眼的天才,兩人在沒有任何聯絡僅僅知曉對方存在的情況下,於同一天同一刻同一時間聯手佈下傳送大陣,為防止佈陣失敗損毀城池,南疆的這位選在了邊境之外的荒郊野嶺,最終陣成,南疆守軍支援北境,北域之敵全線潰敗。
南北邊的兩位天才自始至終沒有見過一面,不過陣法被儲存了下來,直到襄城建立,將陣法囊括入自己懷中。
相王封地的東南西北林嵐都走了個遍,不是惹了不該惹的回不去就是沒什麼回去的意義,所以他打算往北方往東方走,走內陸要不經過中央城池盤查嚴格手續煩瑣,要不繞城而過耗費時間,而最快最近的就是透過襄城傳送陣抵達北域境外大荒,再從北邊入境,雖然他的身心都在抗拒著傳送陣,但就這一次,僅此一次,最後一次……
少年吐了口氣,來到了城門前。
此刻天際將明未明,尚顯昏暗,然而襄城內喧囂不減,喧囂不是吵鬧,大部分的隔音都做得不錯,而是一眼便讓人覺得繁華熱鬧。林嵐略感興致地抬頭看了一眼被燈火映亮的天,隨後將視線集中在了城門口兩名如同守衛一般的武修身上。
襄城,魚龍混雜之所,放逐之地,罪惡之城,竟也有守衛一說?
迎上林嵐似笑非笑的目光,兩人面無表情不慌不忙,道:“入城可得襄城王庇護,故需繳納一千靈幣,”他停頓一下,補充道,“一人一千。”
這麼一城之力,難道還想擁王稱國?
“若無足數靈幣又想入城,當如何?”
守衛的目光從少年染血的白衣上掃過,警惕道:“可效命我王,直到抵償所欠,方得自由。”
面具下的少年勾起了一道淺薄的笑意,看來襄城,還是有一道秩序的,王命即秩序,倒也還行。他丟出了一個錢囊,任由守衛細細清點收下,“多問一句,請問住宿要往哪邊走?”
看少年詭異實力應該不差的份上,守衛沒有不耐煩地趕人,“此處沒有客棧,青樓酒館都可以通宵,若是不差靈幣也可以買一座宅子,或者在洞府包個一整夜,是要用來修煉還是睡覺沒人會管。”
看少年聽得有點發怔的模樣,另一守衛好笑地補充了一句,“除非這些有陣法保護的產業,不然留宿在屋裡跟睡在街頭一樣危險,客棧自然沒有必要。”
“有陣法保護的產業?”林嵐喃喃道,“換言之,若是我依附了這些產業的主人,也是可以擁有休憩之所的吧?”
守衛面面相覷,這是他們刻意隱瞞的內容,不想少年直接猜了出來,“的確,不過沒看清形勢貿然站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閣下應該比較著急。”
他們看著風塵僕僕的兩人,天色尚早沒什麼其他人,守衛自然也願意多交好些有潛力的新人,保不準今天他們指點的新人明天就站在了他們需要仰望的高度。
“是啊,我的確著急,所以,我該如何,”少年歪著頭一笑,“才能加入襄城王的勢力?”
守衛一驚,此子著實大膽,“所屬我王之人,都是層層選拔中脫穎而出,現在沒有選拔,所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