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宣起了個大早。
家裡有這麼多客人,他擔心親媽早餐忙不過來,所以想著去後院廚房幫把手。
怕驚醒正在熟睡的雙伶,他拿著牙膏牙刷去了外面的洗漱間。
只是有些意外,此時文慧正在裡面洗漱。
“早。”張宣打招呼。
“嗯”文慧滿嘴牙膏泡沫,含糊著應聲。
擠牙膏,杯子接水,含口水吐出來,開始刷牙,望著鏡子裡的文慧似乎一臉疲憊。
張宣問:“昨晚是沒睡好?”
文慧低頭嗯一聲,沒看他,自顧自地漱口。
張宣關心問:“是認床嗎?”
文慧抬頭打望他一眼,想了想,又嗯一聲。
認床就沒辦法了,又不能跟我睡,要是跟我睡還能講個大灰狼與小紅帽的故事給你聽聽。
他無恥地這般想著,說:“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能是不習慣一個人睡吧。
今晚讓雙伶陪你睡,反正你們在學校也時不時睡一起,這樣會有安全感。”
文慧說好。
漱完口,洗完臉,張宣直接去了樓下幫忙做飯。
文慧盯著他的牙刷杯子看了幾秒,稍後也是走出了洗漱間。
老男人過去的時候,艾青已經在了,正幫著切菜。
“兩位媽媽早上好。”張宣洋溢著笑臉熱情喊。
艾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稱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麼不多睡會?”
張宣回答道:“生物鐘到了,睡不著了,躺床上也不舒服,就起來活動活動。”
阮秀琴說:“你要活動就去外面馬路上,順便同左鄰右舍打個招呼,這裡不需要你幫忙。”
艾青也附和:“這裡我們忙得過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己去外面走走吧,散散心。”
知道兩位是希望自己以“親和”的形象在村裡露個面,刷點好感。
其實他是不在乎這些的。
不過想到親媽要在這個地方直到終老,也即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思。
村裡沒啥大變化,放眼望處,就多了3棟紅磚房,這紅磚房還是老式瓦頂結構。
發小鄒雲買了一臺農用拖拉機,還聽說隔壁組有人買了一輛摩托車。
買摩托車出租,這下子歐陽勇有競爭對手了,應該要上進一點了吧?
文慧正在別墅二樓遠眺風景,張宣仰頭招手問:“要不要一起走走?”
四目相視,文慧巧笑著微微搖頭,拒絕了。
得,拒絕就拒絕吧,本來也就是一句客套話。兩人都是聰明人,不可能真做出一起壓馬路散步的舉動。
對著黃狗吹個口哨,張宣背個小手、懶懶地沿著馬路往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黃富貴老人家。
以前熱熱鬧鬧的黃家,自從黃富貴老人家走後,終日大門緊閉,冷冷清清,石階上都有了青苔。
一問,原來黃老的老伴第二年也跟著去了。而三兒兩女都在外面吃國家糧,一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這屋子算是徹底空了。
在一彎彎處,有人在吵架,吵得挺厲害,罵著罵著就開打。
大早上的一來就遇上這茬,張宣人都看暈了,問旁邊的胡蘿蔔媽媽,“嬸子,這是怎麼回事,大早上的鬧上了?”
胡蘿蔔媽媽簡單說了下來龍去脈:
原來是梁家過了一位老人,打算葬在自己地裡,而這塊地的前面剛好有戶人家。
由於習俗裡有“墳背屋聚財,屋背墳聚災”的說話,所以前面屋子的人不願意。屋後面有墳,不是屋背墳麼,這是大忌。
可奈何孝家認為自己家裡人多,欺負前面是個老實人,硬要強葬。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