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就是新的一年,1994年。
日子過的可真快。
不知不覺回來快兩年了,張宣憑窗望著明亮亮的天際,這麼想著,心裡卻空落落的。
雙伶又去圖書館了,見不著人。
米見遠在京城,更是見不著人。
他孃的,老夫突然得了矯情病。這時這刻,竟然好想有個人來陪自己,最好是她們兩個一起來陪自己。
就像巴菲特跟他兩個老婆一樣和諧相處,那該多好啊!
哎,思緒到這,他莫名又想到了那個二姐。
那個比猴還精、比狐還狡猾的二姐,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鬼混?
傳言說張蘭去了滬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張宣對此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反正上輩子時隔十來年接到她電話時,人家是在韓國玩。
還有這個二姐怎麼說呢?
她的話,十句差不多有九句是假的,有可能十句都是假的。
前生被張蘭忽悠怕了,她的話不盡信、不能信、不敢信…
張宣想想都有點哭笑不得,為什麼同是一母所生,大姐和二姐卻是兩個極致?
一個本分到讓人牙疼,三天都打不出一個屁。
另一個卻是天生伶牙利齒,微微笑著把你騙了、你還會幫她數錢的存在。
基於這點,張宣是不擔心這個二姐安全的。
就算長得不比大姐差多少,卻也不擔心安全的。
騙子碰到她不被反騙就是燒高香了,還去打她主意就是找不自在。
記得前生有個朝鮮族的痴情男人,真名記不得了,因為大家平時都喊他皮蛋。
張宣也就見過他兩次,不是特別熟悉。
皮蛋是個小眼睛男人,北大畢業,在滬市有家20來人的設計公司。算是一個高收入成功人士。
但就是這麼一個成功人士,卻是二姐的舔狗,42歲了還沒結婚。後來他家裡的幾個姐姐看不下去了,硬是把他弄去了日本安家。
記得皮蛋要去日本的前夜,那時快要過年了,還特意打電話找到自己,問二姐的最新電話號碼。
當時張宣在上村老家,是吃晚飯時間,二姐就在旁邊,接起電話就笑眯眯玩笑說:
“皮蛋,你看我都是兩個孩子她媽了,你也早點找個姑娘成個家吧啊,別再惦記我了。
再說了,我就算離婚了,也不一定會考慮你的,你就安心跟你姐去日本吧。聽說日本姑娘不錯呢,結婚前多找幾個試試啊,把這些年的單身日子給補回來…”
那一幕,張宣印象非常深刻,電話這頭的二姐笑容滿面,侃侃而談。
而電話那頭呢,一直是哽咽哭聲,壓抑地哭聲,皮蛋悲傷的話都說不出幾句。
真是一個值得同情的可憐人。
這個皮蛋現在在哪呢?
張宣算算時間線,今年是94年,應該還在北大讀研吧?
還沒出校門,哎,還沒和二姐產生交集,找到他也找不到二姐。
有點沮喪!
鬱悶啊…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他也怕見到這個二姐,感覺“口蜜腹劍”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個詞。
算了,不想張蘭了,想她幹甚呢,人家肯定過的好,就算大家都窮得吃不起飯了,她肯定也有飯吃。
說不定還藏著糧食過冬呢。
把桌上的稿子收拾一下,張宣準備去圖書館看看,看看雙伶同志。
話說這個學期都要結束了,竟然還沒去過圖書館,也忒不像話了點。
換好鞋,把門鎖上,張宣蹭蹭蹭地下到一樓。
“老鄧,上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