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上午是歷史,考下來他的感覺非常好。
下午是英語,由於多年兼職做外貿的原因,這門課程同語文一樣,相對他來說,是最輕鬆的,實打實的屬於拉分專案。
英語一氣呵成,做完檢查一遍都還發現剩十多分鐘。
考的好,就無聊,沒事做。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右邊的希捷。
這女人不愧是學霸啊,此刻也做完了,看樣子比自己還先做完。感受到他的目光後,竟然破天荒的對他一笑,甜甜一笑。
儘管笑容幅度不大,只到微弱的程度,但確實笑得很甜。
今天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麼?
這妞竟然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知曉今天過後,兩人從此各奔東西,以後很難再見面了,所以人家大度一笑?
不跟自己計較了,來個一笑泯恩仇?
他琢磨著,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不過管她呢,人家對自己露出了友善,張宣也是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個招呼必須打啊,畢竟自己一直理虧來著。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歉疚吧。
哎…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條豬。
帶著些許感慨,終考鈴聲響了,高考結束了。
高考結束了!
由於實在擔心陽永健的狀況,張宣第一時間就衝出了教室。
以至於放寬心態想著跟他打聲招呼的希捷,到嘴邊的話“嗨,張宣…”,又活生生吞了回去。
她雙手握著紙筆,站在樓道口,眼睜睜看著某人快速下樓梯,躍過樓梯拐角,一溜煙兒消失了。
…
再次得知陽永健的訊息時,她已經在醫院了。
陳日升的爸爸,也即陳雷老師表情特別凝重地告訴幾人:
“陽永健最後一門沒考好,還剩一些題沒做完,就在考場暈倒了。目前被緊急送到了旁邊的人民醫院。”
米見焦心問:“老師,永健怎麼會暈倒?”
“哎……”
拿著煙的陳雷重重嘆口氣:“高燒都到40度了,都要急救了,苦了她了哎。”
張宣、米見和陳日升一行人趕到人民醫院時,陽永健已經沒生命危險了。
但她在哭,背身趴在枕頭上哭,哭的沒聲音,但兩個瘦削的肩膀一直在微弱的顫抖。
看得出來,陽永健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在人前顯得太脆弱。
守在病床前的有杜雙伶三個人。
除了杜雙伶外,還有她姐姐杜靜伶和她姐夫伍國瑞。
這兩口子是特意趕回來為妹妹高考助力的,同時也想親眼知道妹妹到底考得怎麼樣。
見到張宣一行人進來,杜靜伶第一時間的目光放在了米見身上,內心忍不住驚歎:上天對這姑娘垂青的過分了。
不著痕跡欣賞完米見,杜靜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張宣這裡。
沒辦法不去關注張宣,自己最愛的妹妹,可一心繫在他身上呢。
她看一眼張宣,又看一眼主動靠過去、對他顯得很親暱的妹妹,心揪了下。
杜靜伶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錯覺,才一個多月沒見,這兩人的關係好像在突飛猛進,有了質的飛躍?
不會、不會是在一起了吧?
才多久?這麼快就到一起了?
轉眼就到一起了?
杜靜伶表面微笑著和眾人寒暄,內心卻一直揪,一直在揪…
張宣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老同學肩膀,低聲喊:“永健,永健…”
連續喊了幾聲,陽永健抖動的肩膀慢慢平息了下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