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因為這裡涉及他拿貨的價格,不能讓輝嫂知道。
所以兩個聰明人,在這裡心照不宣。
陪著輝嫂父女在街上一家賓館安定好後,張宣提出了告辭,帶著帆布包跟隨阮得志走了。
站在視窗目送他們離去,孫福成打破自己的沉寂狀態:問:“張宣是陽雲親舅舅的兒子?”
輝嫂也來到窗前,往外邊瞅了瞅就說:“是啊,厲害吧?”
孫福成點頭:“做事有進有退,面上生和氣,卻不缺城府,手段老辣,年紀輕輕就這般了得,以後是個人物。”
輝嫂笑了,“我這弟弟,人家馬上就是大學生了,而且現在還是個作家。”
孫福成聽了,再次點點頭。
兩人看了會外面的西洋景,某一刻,輝嫂問:“爸,你那三菱刀…”
孫福成瞟了她一眼,沉默良久後才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因為這東西,那阮得志對你對我產生了排斥感。可是…”
講到這,他抬頭望向天際,飄飄忽忽道:“我已經帶著它十年了,沒有它,我這些年起碼死了三回。”
輝嫂聽得動容和心酸,可還是說:“這東西畢竟是歹毒兇器,萬一…”
孫福成回頭看了她一眼,啞著嗓子低沉說:“沒有萬一。如果哪天真有萬一,那也是命!我的命!”
輝嫂聽不得這話,勸道:“你換個其他的東西不一樣防身嗎?”
不想接這茬,孫福成轉身就走,打算回隔壁自己房間。
只是走了六七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女兒說:“這東西其實是一種威信!比匕首更具威信!出鞘讓敵人看到的那一刻氣勢達到頂點。”
說完,孫福成走了。
留著輝嫂在房間裡陣陣發呆。
……
阮得志的家在新式小樓房裡,整棟樓高6層,他住在四樓。
進門前,張宣不顧舅舅的反對,還是買了些水果、糖和酒。
兩人沿著樓道不急不慢走著,花了點時間才到門口。
阮得志說出門急,忘了帶鑰匙,只得按門鈴。
等了大概20來秒,門開了,是楊迎曼開的。
張宣直接喊:“舅媽。”
“嗯。”視線在張宣那寒酸的身上快速過一遍,楊迎曼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就接過東西讓兩人進門。
對這舅媽的冷淡態度,張宣早習慣了,也不太在乎。
要不是看在舅舅的份上,看在今後錢途的份上,他都懶得來這裡走一趟。
當然既然來了,那該有的稱呼和客氣還是要有的,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換了鞋,張宣跟著進到了客廳。
室內裝修的很豪華,金燦燦的吊頂把腦子都快眩暈了,瞅著滿屋子格調,自己這個下里鄉人出現在這裡非常不協調,很不舒服。
客廳沙發上盤坐著一個人,是舅舅的女兒楊蔓菁,戴副粉紅色眼鏡正在看電視。
見到有客人來,楊蔓菁身子動了動,似乎想起身,又好像不想起身,猶豫之間最後用眼睛打量了一番張宣,就繼續看起了電視。
阮得志見到妻女這態度,眉臉蹙緊了那麼一下,但很快又壓下去了。
人家不和自己寒暄,張宣就假裝嘴笨和害羞,在老舅的招呼下,實在無聊,也坐在單側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楊蔓菁不喜歡看廣告,喜歡經常換臺,走馬光花似的,弄得張宣看了幾分鐘就閉上了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見他不是假裝,而是真睡,楊蔓菁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打量這位十來年沒見過面的表哥了。
說是表哥,其實兩人是同一年的,生日只差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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