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
張宣和陶歌在書房就著一杯清茶又聊了許久,氣氛越來越好,聊著聊著,之前的客氣稱謂慢慢不見了。
兩人的坐姿越來越隨意,聊的話題也越來越隨意,大有一見如故、相縫恨晚的感覺。
當然了,讓陶歌生出這種感受,也是有老男人刻意營造氛圍的效果。
沒辦法,文壇這條路,進去容易。
但要想攀得高,要想走的長遠,就必須要有人脈,就必須要有貴人扶持才行。
不然別說獲得茅盾文學獎了,你兩手空空的,想要獲得一個候選名額都難。
而獲得候選名額還只是開始,後面的幾輪評選,沒有貴人扶助更是難上加難。
張宣也不知道陶歌到底有多少分量。但沒關係,只要是有點分量他都要抓住。
不說屈尊討好,不說逢迎拍馬屁,這些他做不到,也不屑做。
但用心交流,熱情招待,讓人賓至如歸,兩世為人的老油子這份本事還有的。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11:28,再往後就是凌晨了。
要散場時,陶歌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白雪皚皚,問張宣:
“這路面要多久才能化得開?”
張宣知道她被昨天竹山那一幕弄出了心裡陰影,不敢走結冰路了。
於是抬頭看了看滿天繁星的夜空,良久才說:
“觀這天象,我掐指一算,明天應該是晴天,要是出太陽的話,後天差不多就可以正常行駛了。”
陶歌也跟著望了望天,打趣道:“你還會看氣象?”
張宣告訴她:“我們這是山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的收成都要看老天爺賞臉,生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懂一點天象。”
陶歌點頭,隨即側頭看著他:“我曾聽一朋友說,南方的農村人,不論男女都會做飯,是真的嗎?”
有些話一聽就懂,張宣透過現象看本質,直接問:“說說,你想吃什麼?看我會不會?”
陶歌端莊一笑,講:“聽說你們湘南的剁椒魚頭味道極好,我明天想吃這個。”
哎喲!瞧這話說的,真的就不客氣了。
看來這30來歲的女人啊,放下架子後到底還是一姑娘來著。
不論喝了多少墨水,情商有多高,還是難敵老油條會說話的嘴。
當然了,張宣明白,人家願意放下架子跟自己做朋友,其實還是靠“風聲”加成。不然自己什麼都不是。
張宣有點犯難:“剁椒魚頭還真是我的拿手菜,只是家裡還缺個魚頭,明天得去弄個魚頭才行。”
“為不為難?”
“放心好了,這身份,在村裡弄個魚頭還是容易的。”
陶歌撩一下頭髮就道:“看來明天我有美味吃了。”
…
這個夜晚,黃狗自覺來到了床頭,然後把頭擱床沿,眯眯眼一動不動。
老男人瞅了眼這個長記性的,不由笑了,很是給面子的揪了揪狗頭,隨後倒床就睡,慢慢進入了夢鄉。
…
次日。
張宣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就問準備青菜的阮秀琴同志:
“老媽,大姐怎麼不過來玩?家裡這麼多好菜,讓她們兩口子來一起吃啊。”
阮秀琴看一眼客廳,見無人,就嘆口氣小聲說:“我倒是喊了,可你姐死活不願意過來,她怕自己不會說話,怕給你丟臉。”
聽不得這話,張宣心裡突突地有些難受。
沉默幾秒就說:“我等會去喊她吧。”
阮秀琴又瞄一眼客廳,溫溫地說:“滿崽,算了,不要為難她了,這也是你姐的心意哎,而且她過來也放不開。我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