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微皺著眉,看的她心裡一陣難受。
“吸管。”容磊把找到的那根插進珍珠奶茶裡,遞給顧明珠,她接過來喝了幾口又放下,拿根烤腸邊吃邊看他翻找另一根吸管。
“你先吃,我來找。”她善解人意的笑,隨手把烤腸咬在嘴裡叼著,騰出手拖過他的袋子來找。
容磊一抬頭,見她的潤澤雙唇間含著根紅中透黑的烤腸,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呆愣數秒,他尷尬的虛握拳清咳了幾聲,拖回袋子來,不著痕跡的放在自己腿上,“別找了——我不……渴。”他隨手拿起一個肉夾饃大咬一口,心猿意馬之下被夾在裡面的辣椒醬嗆的直咳嗽。
顧明珠極香豔曖昧、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緩緩拿下嘴裡含著的某物。側頭天真無邪的笑,問他怎麼了。又殷勤的伸手拍他的背,遞上奶茶。容磊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吸,彎著腰鬱悶無比的正視著前方。
他沉默,顧明珠卻心滿意足的翹著蘭花指捏著小勺子,愉快的吃著小餛飩。
咬了幾口的邪惡烤腸穿在細細的竹籤上,被她攥在纖細白嫩的指間,時不時的晃悠一下,刺激的一旁某人吞嚥困難。
“怎麼不吃?是不是在國外待了幾年,不習慣吃這些了?”顧明珠混若無事的開玩笑,拿起容磊和她都喝過的那杯奶茶,嘬了一口。
眼看黑黑圓圓的珍珠從粗大的吸管裡被吸上來,沒入她的櫻桃小口,容磊渾身都有些發疼,連忙剋制的別過臉去不再看她,順便降下車窗吹吹冷空氣。
“待會兒還要回去麼?”他轉移焦點,很正經的和她聊天。
顧明珠點頭,“我都把我親愛的助理雙手奉上了,享用完畢,紀航那小子總得給我值回點票價。”
容磊也笑,他今晚是吃不下東西了,索性點了根菸,靠著車窗悠悠的抽著。煙霧繚繞裡,他的聲音低的不可捉摸,“方非池已經公開表示要和我競拍這塊地了。你還這樣為‘有容’拼死拼活,對你和他之間的關係沒有影響嗎?”
“我覺得無所謂,管他呢,”顧明珠埋頭大吃,口齒不清,“唔不是,要是我說有,你是不是準備對我負責?”
她只是談笑的語氣。容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心上不知道哪裡,好像覺得有些舒服的鬆動了一下。
兩人一個只顧吃,一個只顧看。車內頓時沉默下來,直到顧明珠接了方非池從美國打來的電話。
因為離的太近,容磊能隱約聽到那端是一個清亮的童音,他還沒分辨仔細,顧明珠卻在這時,“哎呀”一聲,不小心打翻了右手捧著的小餛飩杯子。
她捂著聽筒抱歉的看著他,容磊連忙擺手說沒關係,顧明珠抽了紙巾作勢擦衣角上潑到的湯水,順勢開啟了車門,退下去聽電話。
冒著熱氣的小餛飩使得車廂裡四處是蔥香的味道,容磊無奈的輕嘆氣,抽起被汙的踏腳毛毯,包著一干廢棄物拿下去扔掉。
走近背對著他的顧明珠,只聽她正用英語細聲慢調的對對方說:“我知道,我也好想你,等這邊工作結束了我馬上趕過來好不好?……恩……我也愛你。”
她語氣輕緩和煦,像是對待世上最柔軟最珍愛的人。
那是……即便他是她的石頭時,也未曾得到過的溫柔。
容磊面無表情的丟了毯子,轉身大步往回走,拳頭無意識的捏緊。
她的那句“我也愛你”,像最細密的銀絲,緊密結實糾纏錯綜的困住了他結痂累累的心,又大力的收緊,脆弱的痂瞬時四分五裂,刺進嫩肉裡,鮮血就一道道的滲出來,從容磊的心裡滴下,灼熱了胃,燙傷了五臟,肝膽俱裂,痛徹心扉。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她臉上的甜蜜表情還在。再上車卻發現靠在車窗邊抽菸的男人表情冷峻許多,渾然不似剛才的暗欲洶湧、春意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