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這麼一個人?”
丁想說這不是我帶回來的是跟著我回來的,話還沒說出口白澤就搶先一步開了口:“我是一個醫生呢,偶然經過這裡,能在你們村子裡暫住一下嗎?”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不管是耍帥還是別的什麼都沒有吃飽喝足活下去有意義,那個小姑娘頓時就愣住了:“醫生……您會治病嗎?我的弟弟他生病了,您能治好他嗎?”
“先帶我去看看你的弟弟吧?”白澤笑著從地上站起來,女孩子在他和丁之間眼神徘徊了許久,最後有些疑惑地問道,“丁……他是你的哥哥嗎?”
“不是。”
“才不是呢。”
白澤和丁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否定了她的對話,並且都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厭惡表情:“誰和這傢伙是兄弟啊!”
……真的不是嗎?
村長家的女兒,十五歲的裡代這麼想著,又看了一眼正在觀察著自己弟弟的白澤,心中那一點點的疑惑馬上又被緊張所替代了。
“我的弟弟……”她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被人堵住了,“他還能活下去嗎?”
得了病就等於是死,這句話幾乎可以被當作是真理——在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不好情況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
“嗯,感冒拖的時間有些久所以才會咳嗽的,肺部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來著……”白澤只看了幾眼就得出了結論,“吃梨其實就好啦,加上冰糖什麼的……有白蘿蔔沒有?”
“沒有雨水……今年的收成很不好……”裡代有些茫然地這麼回答了白澤的話,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了似的一把抓住了白澤的手,“那個!您……您的意思是……我弟弟——他還能活下去嗎?!”
白澤看出了她眼裡的惶恐,於是他把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聲音很柔和:“是的……這不是什麼絕症,他會好的。”
……
丁默默地看著白澤坐在他家的地面上,對著他揮了揮手:“你看,要在你們村子裡住下來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嘛~”
在白澤從村長家裡回來後就已經是傍晚了,丁看著夕陽,扭頭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妖怪嗎?還是神明?為什麼要跟著他?想要吃了他嗎?
還是說他是把自己當作什麼消遣的東西了?
白澤很輕易就看出了他眼神裡的情緒,然後笑道:“你還真的不害怕死誒,對這個人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東西嗎?那個叫裡代的女孩子不是對你很好的嘛,你不喜歡她?”
說實話,白澤問出的這句話心裡還是有一些小忐忑的,在和裡代聊天的過程中他很容易地就得到了很多資訊——比如丁是個很可憐的沒有父母的孩子,村子裡的孩子們都不搭理他,大人們也總是讓他去深山裡冒險……言語之間滿滿的都是對這孩子的關心。
一般的人應該很難拒絕這種母親似的關懷吧?初戀是媽媽這句話也是有那麼一些道理的啊。
在白澤蠢蠢欲動地目光下,丁皺了一下眉頭。
“她是個奇怪的傢伙,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丁伸手抓住從茅草裡透進來的夕陽的餘光,看著它們在自己的手上投出溫暖的光芒。
“每次我說出‘我沒有父母’的時候,她總是會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好像因為我沒有父母就應該被人可憐似的;我告訴她‘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她就總是摸我的頭說‘你真是個堅強的孩子’……無法理解。”
“……不解風情,”白澤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之前被他放在口袋裡的酸漿,“這個時候就應該做出一副‘很堅強可是卻紅了鼻尖’的模樣嘛,這樣她就會把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胸口了呀~你還真是帶著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