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此輕鬆,也微微放鬆,低聲說道:“你既然已經得知訊息,為何還要入宮?”
“你也可以不入宮,可你如今也站在這裡。”容熙寧垂眸,看著茶杯中打著旋兒的茶葉,涼聲道:“這就是身不由己。”
陳暮靄一怔,隨即說道:“你……”
容熙寧輕輕的笑了笑,唇邊慢慢聚集的冷意:“做好一件事的法子有很多,有一種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暮靄頓時啞口無言,只得坐下,慢慢的陪著容熙寧品茶。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四殿下傾心於你,可賢妃……”
“太早了。”容熙寧打斷她的話,看著陳暮靄有些怔忪的眼神,一字一句到:“太,早,了。”
陳暮靄不解,容熙寧解釋道:“當下不管是什麼,都是看似平靜實則動盪。若是哪一日,我被逼,亦或是他無奈,對我,對他,刀劍相向。你說,那時候,應當如何自處?”
容熙寧這番話只不過是說給自己聽,陳暮靄卻也將這番話聽進心中,她對於四殿下並未有任何愛慕之心,她所愛慕之人另有他人。容熙寧這番情緒,她能體會到的只有一半一半,那就是她也不敢將自己的心徹底放出去。
陳暮靄的話容熙寧也聽在耳中,賢妃屬意之人並非自己,而是陳暮靄。她原以為陳暮靄也是愛慕帝宗玦的,只是從方才看來,陳暮靄心中另有他人,而陳暮靄和帝宗玦的關係,她也需要重新衡量。
然而實話實說的話,容熙寧並未想過賢妃的態度。她前世重生而來,早早知道了許多東西,賢妃是個聰明的女子,但是她也是個太過倔強剛強的女子。剛強易折,這就是容熙寧對於賢妃的評價。
“你什麼都看得清楚,那你是否看得清你的心?”陳暮靄目光直視容熙寧,眸子中閃過一絲精亮的光芒。
容熙寧瞭然,她知道陳暮靄意有所指,她刻意模糊了答案:“我心自有歸處,或天或地,生或死。”
“好大一個圈子。”陳暮靄也不傻,當然知道容熙寧跟她兜了個大圈子,她也不惱,神色依舊淡然。只是瞧著容熙寧處變不驚的模樣,心生一膽:“你不好奇我與四殿下的關係?”
容熙寧有些詫異的瞧了陳暮靄一眼,眼神中帶著不解,似乎很奇怪她竟然會問這種問題,卻也是配合:“你稱呼他什麼?”
“四……”
‘殿下’二字還未說出口,陳暮靄就睨見了容熙寧似笑非笑,當下就知道自己被她看穿了,也不扭捏:“你果真是個聰敏的人。”
“這樣的人通常容易自作聰明。”好比她前世的悽慘,不都是因為她的自作聰明嗎?容熙寧心中苦笑。
陳暮靄好似知道容熙寧所想是什麼一樣,道:“怎會呢?若不是自願,怎麼會呢。”
容熙寧愣愣的看著陳暮靄,隨即笑道:“看,方才不就是被困住了?”
陳暮靄一怔,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四殿下,只怕會兵行險招。”陳暮靄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容熙寧眉頭深蹙,不解:“何解?”
“你在宮中一日,他就擔驚受怕一日。”陳暮靄嘴角微揚,露出淺淺的笑渦:“我認識他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四殿下。熙寧,你是第一人。”
“不可!”容熙寧低呼,轉向陳暮靄:“不可不可!”
這回輪到陳暮靄不解:“不在宮中自然是好的,為何不可?”
“他若是想要我出宮,只怕會去求皇上。選秀是大事,怎麼可以說出宮就出宮?”容熙寧神色凝重:“我既無功勳,也無功勞,沒有任何出宮的理由。若是要讓我出宮,除非是晉封。”
容熙寧的提點讓陳暮靄想明白了,若是四殿下要讓熙寧出宮那麼勢必就要請皇上,皇上若是沒有理由只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