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捷目瞪口呆。「你……你好毒喔!居然拿我們當小鬼看,還要抽打我們,未了再叫我們回家吃自己?」
「活該!」華璋滿不在乎地朝他吐了一下舌頭。「誰教你們讓爾帆生氣,人家都只看過一次的說,原來都被你們看光了,害我沒得看!」
文捷更是瞠目結舌。「你……你想看他生氣?」
華璋聳聳肩。「因為很少看到啊!就像你也想看看他聽話的樣子,不是嗎?我想,他在我面前和在你們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彼此都很好奇對方眼裡的爾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對吧?」
「唔……說的也是。」
「其實啊!我們也不是完全不能猜到他的情緒到底是高昂,還是低落啦!」華璋擠著眼說:「你跟他認識這麼久了,應該知道吧?他的臉上雖然都沒有什麼喜怒哀樂,可是,他的聲音表情卻很豐富喔!」
「對、對!」文捷頗有同感的猛點頭。「他生氣時,說話的聲調好冷酷,聽了真是令人感到寒到心骨裡頭去了!」
「沒聽過!」華璋毫不遲疑地說:「不過,他心情很好的時候,聲音特別輕柔,讓人覺得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也沒聽過!」文捷喃喃道。「他不開心的時候,聲音很低沉。」
「嗯!這倒是聽過幾次。」華璋頷首。「他撒嬌的時候,總是讓我想拍拍他的腦袋。」
「真是匪夷所思!」文捷搖搖頭。「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說話特別慢。」
「沒錯,」華璋馬上接著說:「而且啊!他還……」她突然頓住,而後望向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卓爾帆的手突然悄悄地握住了她,她的視線立刻往上移。
「咦?爾帆,你醒了?」
卓爾帆凝望著她動了動嘴唇,華璋立即會意地附過耳去。
「哪裡……哦!那裡喔……咦?真的?真的要給我看嗎?好,我知道了。」她直起身子看著卓爾帆又闔上了眼,才轉頭對文捷說:「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拿點東西再回來?」
那是一大堆日記,最古老的是薄薄的小學簿子,然後是市面上賣的那種厚厚的日記,還有一些有鎖的,那種最簡陋的鎖,也有幾本是複雜的對號鎖。從他母親去世那一年,到他大學畢業那一年為止的點點滴滴,就全記錄在那些日記裡,在那些連文捷都不知道的日記裡。
卓爾帆熟睡時,華璋便會悄悄的翻出來看,可只要他一醒過來,她就會立刻收起來,陪他吃飯、看電視、聊聊天,就如同她所允諾的,她一直陪著他,照顧著他,而且,她的態度越來越溫柔。
有時候,她會回去煮點東西來給他吃,有時候要去上一下那些不能蹺的課,但大多數的時間,她都在醫院陪著他,她感覺得出來他很開心,她也陪著他開心,可只要他一闔上眼,她翻出日記本後,她的情緒就會沉到谷底,她的心就會痛得想呻吟、想哭。
當年,顧氏集團的大總裁只有一子一女,兩個非常出色的孩子,顧大總裁非常以他們為傲。可惜女兒顧秋竹愛上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孩,而且和他私奔了。顧大總裁一氣之下,便和女兒脫離父女關係,並帶著大兒子移民到美國去,打算從此當作沒那個女兒的存在了。
但是儘管如此,那對小夫妻還是非常恩愛,尤其是有了愛情結晶之後,兩人更加如膠似漆,一切都加倍美滿,彷彿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事值得抱怨的了。
除了卓冬群的酗酒習慣!
卓冬群並不是很愛喝酒,但因為工作上的關係,他必須常常喝酒應酬。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男人嘛!不能喝酒就不算男人了。可他的酒癖特別差,只要一喝醉,就會變得很兇暴粗魯,甚至還會打人。每當這時候,年幼的卓爾帆便會哭泣著躲到母親懷裡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