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光堅定的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趙雲舒她們已經很自覺的帶著葉家大少離開,將空間留給這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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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十二月的紅柳河,正是風捲白雪、滴水成冰的時候。
紅柳河雖然名為“河”,但是實際上只是一條幹枯的河道,只有在春夏時節冰雪消融,才會有涓涓清流流淌。而正是這時斷時續的河流,養育著周圍茂密的紅柳林。
這種並不高大的灌木沿著紅柳河周圍高低起伏的沙丘分佈,雖然現在是寒冬已經過了紅柳開花的季節,沒有那種漫山遍野火紅如同大火熊熊燃燒的壯觀景象,不過交錯的枝杈在風中默默的向上挺立,一層薄雪剛剛覆蓋在上面,又旋即被吹卷飄落,露出紅柳本身的枝條,彷彿是那粗硬色澤如鐵的枝條在排斥一切外人的征服。
數千騎兵在夾帶著雪花的風中艱難向前,赤色的旗幟獵獵舞動,如果不是兩個人同時伸手拽住旗杆,恐怕這旗幟早就已經被吹得沒有蹤影了。而在這些騎兵的後面,還有另外兩隊騎兵也在緩緩前進,三支隊伍成犄角在紅柳叢之間的道路上艱難的前進。
“看前面!”一名都頭突然間大吼道。
這三個字在被風吹散之前,終於還是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當中。包括帶隊的王進在內,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艱難抬起頭。
就在紅柳河滿是積雪的河道對岸,密密麻麻的蒙古騎兵已經展露出身影。而王進意識到什麼,猛地拽住戰馬,手中佩刀向天空一指,艱難跋涉、疲憊不堪的明軍騎兵隊伍同時停住了步伐,在荒涼寂寥的原野上、紅柳樹叢當中緩緩匯聚。
這一支騎兵自從上一次大戰之後,一直行軍到這紅柳河岸邊,方才遇到第二批敵人,如果再往前的話就是星星峽了,蒙古人就算是愚笨矇昧,也明白星星峽失守,西域就相當於門戶洞開,所以不管明軍打著什麼樣的算盤,星星峽必須要守住,而想要守住星星峽,就更需要守住紅柳河這天然的河道,守住這星星峽的東大門。
不只是在紅柳河的對岸,就在明軍騎兵北面不遠處,風雪中同樣綽綽約約有身影出現,人數同樣不少的蒙古騎兵在陰沉沉的風雪天空下展現出來自己猙獰可怖的身影。
“紅柳河西岸應該是海都的人馬,而咱們北面這些應該是忽必烈的人。”王進勒住馬韁,沉聲說道。按照之前錦衣衛和自家哨探送來的訊息,星星峽一地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蒙古騎兵,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面對大明瘋狂向前推進的步伐,已經讓忽必烈和海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上雙方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面對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蒙古的大明,唯一的選擇就是抓緊聯手。
如果蒙古連這區區七八千明軍騎兵都沒有辦法解決的話,那麼也就不用內鬥了,更不用想著和大明一決雌雄了。
“這麼放眼望過去,得有兩萬?”站在王進旁邊的神策軍第一師師長,原來的前廂都虞候霍良看向自家將軍,“這一戰可絕對不好打啊。咱們如果要是想要向星星峽挺進的話,就必須要渡過紅柳河,紅柳河河道雖然並不寬闊,不過對面有騎兵圍追堵截,很難拼殺出立足之地,而一旦將側翼暴露給北面的蒙古韃子,就會導致咱們被徹底趕到河道中,到時候蒙古韃子騎兵四面八方順著河堤殺下來,居高臨下,咱們本來人數就少,更會處於絕對的劣勢當中。”
霍良性格穩重,素來以戰局分析見長,剛才這一番話實際上已經一針見血將大明騎兵現在面對的困境點出來。因為沒有大隊步卒的追隨,所以大明騎兵在人數上明顯少於對方,再加上這朔風太大,甚至連人馬都站不穩,更不要說射箭和射擊,或許對於擅長騎射的蒙古來說是不小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