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推門走出去,去看見惠娘依舊站在迴廊下,靜靜地看著他,而楊絮有些手足無措的站一側,見到葉應武出來,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悄悄指了指惠娘,意思是對於這個倔強的丫頭她也無計可施。
葉應武頓時感覺有些頭大,不過還是擠出來一絲笑容:“惠娘······”
尚未說完,惠娘卻是突然間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惠娘,你做什麼?!”葉應武吃了一驚,旁邊楊絮也是呀了一聲,兩個人急忙上前攙扶惠娘,後面綺琴和陸婉言剛剛轉出來,見狀也快步過來。
惠娘輕輕抬頭,曾經滿含詩韻的翦水秋瞳當中隱約朦朧有淚光閃動:“夫君,無論爹爹有什麼過錯,都是奴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就算是他不認這個女兒,可是她依舊是奴的爹爹,不管夫君想要做什麼,惠娘只是懇求夫君不要傷了他的性命,還請夫君答應惠娘,此生來生做牛做馬······”
“夠了!”本來攙扶惠孃的葉應武臉色一沉,突然間冷聲喝道,聲音之中慢慢蘊含的都是怒氣,即使是楊絮這等經歷過沙場血腥的人都是忍不住輕輕顫抖一下,顯然被葉應武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而後面的江鐵更是退開很遠,這種葉家家事不是他這個親衛統領能夠參與進來的,而且現在使君明顯是在氣頭上,江鐵還想好好的回家守著鈴鐺抱個大胖小子呢,這等私事密辛知道的越少越好。
惠娘嬌軀顫抖一聲,沒有了葉應武的攙扶,再一次猛地跪倒在冰涼的石階上。葉應武臉色愈發陰沉,隨手一揮,楊絮雖然無奈,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退開,陸婉言和綺琴都是秀眉微蹙,看向自家夫君,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擔憂的神色。
葉應武蹲下身,直直迎上惠孃的眼眸,兩行清淚已經順著雪白的臉頰流淌,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向掛著笑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淒涼的風雨中,單薄的身軀愈發顫抖。
伸出手輕輕擦拭惠娘臉頰上的淚水,可是淚如泉湧,怎麼擦拭都擦拭不盡,葉應武只能輕輕嘆息一聲,低聲說道:“惠娘你知道麼,你爹爹這一次來鎮江府想要做什麼,他想要策反趙知府,讓趙知府在關鍵的時候給某捅刀子,要知道某的家眷都在鎮江府,要是被你爹爹控制了,非但某會投鼠忌器,而且說不定之前天武軍數萬將士用鮮血和犧牲換來的勝利,都會被賈似道趁機抹去以作為妥協的條件。雖然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你爹爹卻是很明白他來是為了什麼,會造成什麼······”
惠娘一怔,葉應武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緩緩說著:“但是你爹爹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來了,來到這鎮江府,隨時準備把某陷入萬劫不復的境界。這是在他的女婿心頭上捅刀子,在這上面他可沒有絲毫的手軟,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某的家眷、鎮海軍將領們的家眷被你爹爹控制了,他會怎麼做,會放過這些婦孺老弱麼?你爹爹當初在平江府就恨不得致某於死地,這一次又怎麼會心慈手軟。”
“夫君······”惠娘輕輕說道,有千萬針鑽心之痛。
葉應武嘆了一口氣:“來,起來,有些事情郭昶他們不好挑明瞭說,也就只有某能夠給你說明白。不過既然他是你爹爹,也是某的岳父老泰山,終歸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放心好了,有夫君在,這天還塌不下來。至於什麼做牛做馬的,這可不是某葉應武的妻妾應該說出來的。做牛做馬,那把某這個和你們同床共枕的人當成什麼了?莫不也成了畜生。”
惠孃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些血暈,忍不住呲了呲牙,葉應武的承諾顯然讓她感覺整個天地都再一次明亮起來:“嗯,以後不說便是了,你竟然發那麼大的火,險些沒有把妾身嚇死。”
看著惠娘露出來的兩個可愛的小虎牙,葉應武翻了翻白眼,將她攙扶起來,還伸出手輕輕拍打裙琚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