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後，秋收只剩掃尾工作，因為農忙，瓦子村的知青都多多少少瘦了些。 “秦姐，現在不忙了，我想著明天告天假，去市裡找找高一上冊的數學和語文課本，你幫我和陶隊長告一下”葉婉芝把棒子麵撒鍋裡，之前做過兩次了，這次還算利落。 “你一個人去嗎？用不用我陪你去？”秦瑤用燒火棍挑了挑灶膛裡的柴火，徐達今天告假去縣城了，秦瑤暫時和他換班做飯。 “不用你陪，你放心，天黑前我肯定回來”用木勺攪攪鍋中的粥，現在買鐵勺要工業票，農村用木勺的多。 “行，你快去快回，別耽擱，準備吃飯吧，吃了看會兒書再睡”秦瑤對學習很上心。 第二天葉婉芝起了個大早，瓦子村離縣城近，快走一個來小時就能到，但要去市裡，還得坐兩個小時汽車，一來一回就要用六個小時。 收拾好後，葉婉芝出了知青點，順著西邊路走到盡頭，準備穿小樹林，這樣比走大道近一點，聽到“咚——咚——”兩聲。 農忙過後，大家都累狠了，地裡也沒多少活，上工時間都比較晚，誰大早清不睡覺，來玩水漂啊！一邊想著，一邊抬腳走過去。 呦呵，林南風和季向晴。 “南風，明年我一定幫你爭取，今年的名額已經定了徐達，瓦子村小，一年就一個名額” “你說過，今年會幫我跟你爸爸說給我的，怎麼定的是徐達” “我說了，我爸說陶支書和治保主任張華都選的徐達，他一人舉薦你也沒用” “你爸這麼沒用，你能保證明年是我嗎” “李南風，你過分了啊，你憑啥說我爸沒用，你有本事別找我啊”季向晴怒氣衝衝的說道。 林南風轉頭就走，季向晴向前兩步吼道“站住，你要敢走，咱倆就分手”。 林南風頭也不回的走了，季向晴蹲下大哭。 葉婉芝輕輕後退，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偏偏越小心越出錯，小樹林最不缺的就是幹樹枝，踩上去還挺響，‘嘎嘣’一聲，葉婉芝頓感不妙。 “誰！誰在那裡！”季向晴跑過來 “葉婉芝，你怎麼在這裡” “這又不是你家，我想在這裡就在這裡” “你跟蹤我家南風，是不是還對他賊心不死，你也太賤了吧”季向晴擋住葉婉芝的去路。 葉婉芝不準備和季向晴繼續糾纏，她今天還有事，側身向河邊走去，走河邊也一樣能到大路。 “葉婉芝你站住，我警告你，離我家南風遠點，不然我讓你好看” 葉婉芝轉過頭看她“怎麼讓我好看，有個村長爹了不起嗎？你爹要管用，你和林南風還有今天這一出嗎” “你個賤人，也敢說我爸，去死吧”季向晴猛地推向葉婉芝胸口，葉婉芝下意識用手一擋，身子向後倒去，無力迴天，迅速抓住季向晴左手，“啊——”季向晴大叫一聲，“撲通”和葉婉芝一起落水。 深秋的早上，刺冷的河水沒過葉婉芝的口鼻。 “SHIT”葉婉芝咒罵，嗆了口河水後，葉婉芝趕緊閉嘴，她是會游泳的，前世大學時候經常和同學去游泳館玩，只不過是水太冷了，這具沒有多少肉的身體有點扛不住。 葉婉芝游出水面，穩住身形，看到季向晴撲騰著手流向遠處，瓦子村這條河是活水，直通縣城大運河，越往前水越深，‘危險’倆字顯現在葉婉芝腦中，極力向季向晴游去。 “撲通”一聲，轉頭看去，身穿軍裝的男子快速游來，‘好猛’。只見男子伸手拉住季向晴的衣領，用力拖拽季向晴，向岸邊游去。 “放鬆，別用力”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葉婉芝頓時清醒過來，她還在河裡泡著，趕緊向河邊游去，男子上岸後，把季向晴扔在一邊，轉頭拉葉婉芝上岸。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葉婉芝擺擺手。 “她好像暈了”男子聲音拉高，指向季向晴。 葉婉芝也知情況緊急，三步併成兩步迅速來到季向晴身邊，屈膝把她倒放到大腿上，使勁擊打其背部，五下後，季向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渾水，緊接著就是幾聲哭泣聲。 男子看著清醒的倆人“我叫謝柏戚，老家是東頭臺合村的，需要我作證，可以於五日內去村裡找我，還有事，先走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