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大的失誤,是你不肯接受你已經不再適合戰神一職的事實。”他冷冷道。
戰神搖頭一笑,“你很想將我拉下戰神的位置,但你知道飛天不能對神產生任何消極作用,所以你選了另一方法。你研究天下戰事,分析我的棋子的弱點,又花那麼長的時候,跟那丫頭建立起親密的關係,讓她視你為知己。你按兵不動,深信自己總能找到一能一興扭轉戰局的點,只在這個點出現之後,你才會物盡其用。用你的飛天,圓你的願望。”
“是,又如何?”他仰視著這個曾經風光無限,對眾多與他相似的小仙官發號施令的神,“但我從頭到尾,未對她有任何逼迫之行。”
“你不出刀,仍可殺人。”戰神扶著桌沿,慢慢站起來,“處心積慮,多年來不動聲色給她暗示,東吳土地,是她摯愛之人的家,要拼死保護。又在那你盼望已久的這個‘點’出現時,有意無意告訴她,只要剪斷自己的線,就能實現一個願望。以這女娃對愛人的牽念,單純的心思,還有對你死心塌地的信任,她必會犧牲自己,換來他人安好。她化了東風,你的目的便成了。天界規矩,戰神不可輸,掌管的戰役,勝負由他來定,不論是誰,只要他打敗了戰神,改了他寫好輸贏的棋局,誰便取代他的位置。”他頓了頓,“如果我的棋局上是赤裸裸的廝殺與暴虐,那你的棋局上,只有殺人不見血。”
“比起其他的神,戰神其實最特殊。”他笑笑,“終其一生都不能輸,一輸便意味著失去一切,所以,還有年輕的身體,充沛的神力,以及聰慧的頭腦,那就識趣離開,這才是最明智的。”
“隨你怎麼講吧。”戰神蒼老的眼睛,別有深意地看著他:“不過,你以為,那女娃真是因為你的‘良言’,才最終做出那樣的選擇麼?”
他一揮手,一個籠子從天而降,落在兩人之間。
“木生?”他看到被困在籠子裡的人,不禁一驚。
“這次的兩個飛天,我只吃了一個。”戰神看著那籠子,“另一個,我放他去人界,在你實施計劃最後一步之前,找到那女娃,將你的棋局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他面色一變,旋即又平復下來:“你以為跟她說了這個,她就會視我為敵?”
“不然能如何?”戰神長長嘆息,“她的線在你手中,我已沒有時間去搶回。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看清你的真面目。可惜呀,這女娃明明已經知道真相,最後還是那樣做了。就差一步,你就功敗垂成,等你的不是戰神的位置,而是我給你準備的地獄。”
籠子裡的木生,再無往日的風采,像只垂死的獸,驚恐的縮在裡頭,喃喃:“別吃我……別吃我……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什麼都可以。”
戰神走到他身邊,微微一躬身,手指向那盤棋:“恭喜,那位置是你的了,獠元。不不,新的戰神。”
他沒動,只是看著那塊被歲月磨出了異樣光華的棋盤,以及旁邊,嚮往已久的座位。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對他頤指氣使,用所謂的神職等級,捆綁他的意志,壓制他的行動,他也自由了。可是,為何卻遲遲邁不動腳,走向那渴望已久的位置?
小猴,給我烤魚去!
小猴,你剪的窗花好漂亮呀!
小猴,後會無期。
14
現在,獠元蹺著二郎腿,坐在我的對面,面前的茶杯已經空了。而幾個鐘頭前,我差點跟他打起來。
作為一個典型的和平愛好者,我最不待見的就是這個狗屁戰神,就知道頂著賞善罰惡的大旗,每天在他的棋盤中籌劃哪裡又該打仗了,誰該輸了,誰該贏了。這個男人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不停,目的就是帶走門口的鞋匠。看他的模樣,似乎找了這鞋匠很久很久了。我冷冷告訴他,作為不停的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