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地捧著一隻瓷罐從走廊裡飄過,後面,陸陸續續跟著一堆各式各樣的小妖怪,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個個眉開眼笑地離開這裡。走廊裡,充斥著各種奇異的光彩,流動漂浮,像夢境裡的河水。
阿朱倚在門口,用圍裙擦著手,笑吟吟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她:“你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
這裡其他住戶看不見妖怪,也聽不到妖怪們發出的任何聲音。班卓美卻可以,如阿朱所言,她生下了就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她以為,阿朱會詫異,然後向她解釋,可是,他跟她道了聲晚安便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貓不知幾時回來了,它越來越喜歡串門,常常道阿朱家去玩很久。
“回來得越來越晚了。找到男朋友了麼?”她抱著貓坐下來,摸著它的耳朵,“如果是,你隨時可以離開我。我會一直開著窗戶,只要我還活著,廚房裡永遠有你的食物。”
貓從她懷裡跳出來,大搖大擺地去出訪吃貓糧了。
“真不是一隻感性的貓。”班卓美搖頭,貓找沒找到男朋友她不知道,但貓的那隻瘸腿顯然有了變化,一天比一天健康起來,現在的它,動作比從前靈活多了,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它的腳受過那麼重的傷。真奇怪,獸醫說,貓的腿是不可能痊癒的。
也許貓做了好事,上帝獎勵了它一條新腿。嗯,不管怎樣,這終歸是好事,以後就算她不在了,它起碼不會因為腿傷受到歧視。
這時,有人敲門。開啟門,一個精瘦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恭敬地喊了一聲:“大小姐,按少爺吩咐,我們已經把東西收集完畢。”
她面無表情:“進來吧。”
男人從拎著的公文袋裡,拿出一排纖細的密封試管,共八根,每根試管裡,都裝著一根頭髮。
“從鬧得最厲害的幾個村民身上取來的。”男人將試管交給她,“恕我多嘴,少爺要這些人的頭髮做什麼?”
“謝謝,晚安。”她完全不理會這個問題,上前拉開了門。男人不敢再多問,快步離開。
班卓美回到裡屋,對著燈光看著試管裡的頭髮,笑了笑。
小地方的時光總是過得悠閒而緩慢,除了囧妖怪仍然定期送水果之外,沒有人打擾班卓美的生活。她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裡,偶爾會散步到初雲山腳下,看著這裡的花草樹木發愣。也會碰到住在那裡的村民,都很和氣的樣子,跟報紙上拼死力敵的模樣好不相稱。
離今年的最後一天,還有一週。12月31號被她畫了一個圈,還有一對翅膀。
時鐘指向零點,她打了個哈欠,正要睡覺,忽然有人敲門。她開啟門,平靜的眸子掀起了波瀾。
“是你……”
“好久不見了,卓美。”
“門口的人,逆光而立,像個不真實的影子。”
4
西溫哥華,某別墅,夜。
“結果?”楚雅嶽翻閱著檔案,頭也不抬地問站在面前的中年男人。
“不行。不論我們開出多麼優厚的條件,村民們還是那句‘守山如守命’,說就算窮死也不能對初雲山有任何冒犯,不然山神會降罪,用泥沙淹沒整個初雲縣。”中年男人如是道,“雅嶽,中止這個專案吧!”
楚雅嶽抬起頭:“段叔,你是我父親最信任的兄弟,海博能源現在腹背受敵,情勢有多危險你我皆知。我把全部身家都壓在這個礦上,只要解決了這幫刁民,我們就能起死回生。”他合上檔案,露出詭異的笑,“你無法想象,藏在這座山下的資源是多麼讓人驚喜。”
段叔皺眉道:“村民們說,要想在初雲山上開礦,除非踩著他們的屍體上去!”
“那就踩著他們的屍體上去好了。”楚雅嶽眼神一冷。
段叔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