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怎麼看書都覺得看不夠,好容易記住一個單詞,另一個就跑掉,記住兩個忘記一雙。
英語考試周的第二個星期五考試,也就是最後一門。蘇措越想越擔心英文,置室友的勸告建議於不顧,週四晚上乾脆不睡,背上書和膝上型電腦來到學校附近通宵營業冷飲店通宵看書。
店裡價格雖然不菲,裝修氛圍卻很好,學生們都喜歡來這裡。那晚正是考試結束,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大都來此消磨時光,玩牌聊天,聲音紛亂嘈雜。蘇措好不容易才在二層的角落裡找到了位子。這裡的玻璃窗壞了一個裂口,冷風斜進來,比房間其他地方冷了許多。
蘇措不為身邊事物滋擾,她坐定,緊一緊衣服,心無旁騖的開始看書,做筆記;偶爾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鐘,時針分針秒針片刻不停滴滴答答的走,走的均勻平靜,好象這長夜也將這樣過去。
獨坐許久,她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
一揚目光就看到許一昊走過來,他沒有穿外套,露出褐色毛衣,雙腿又長又直,包裹在筆直的褲腿裡。
最右角落的幾桌人蘇措認得,都是許一昊的同班同學,當然也有林錚,她穿著大紅的外套,格外顯眼。林錚順著許一昊離開的方向瞧見了蘇措,一愣之下,對她揚手,起身離開牌桌,跟在許一昊後面走來。蘇措對他們點點頭,再次垂下目光看書,沒有半點招呼的意思。
“你們還沒考完?”許一昊站在蘇措桌畔,問她。
蘇措“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感冒了?”許一昊看到玻璃上的裂縫,皺起兩道眉毛,“這裡這麼冷,過去那邊,我讓人把位子騰給你。”
林錚笑著走進,說;“是啊。不過是英語考試,感冒了反而得不償失。”
“沒事,我挺好。你們別管我,過去玩牌。”蘇措埋著頭繼續說。
她聲音裡的鼻音聽的更加清楚,嗡嗡的,還有點沙啞。許一昊臉色一變,刷一下奪過她手裡的書:“不行。林錚沒說錯,跟我們過去,在這裡呆一個晚上,你受得了嗎?”
蘇措幾時聽到過許一昊以這樣堅決的語氣說過話,她發現自己手裡一空,怔一怔,抬頭看了看,眼睛裡陰晴不定,緊緊咬住了下唇。
許一昊一言不發,開始收拾她桌上的書,看到他的手搭上筆記本蓋子;蘇措猛然推開椅子立起來,椅子擦過地面,發出極刺耳的聲音。兩人的手同時搭在筆記本上,臉色都相當平靜,眼睛直視對方,依稀可從可見堅決和不可妥協,氣氛劍拔弩張。
這番爭執驚動了鄰座的顧客,大家紛紛把目光移到角落裡,接二連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大概是一對小情侶在爭執吧,好漂亮的一對兒。他們的眼睛就完全被吸引住不動了,長夜漫漫,枯坐實在無聊,不如看看熱鬧。
林錚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道:“一昊,別為難蘇措。她想坐這邊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語速很緩,每個字似乎都經過深思熟慮。
“你有什麼道理?”許一昊漂亮的眼睛裡的無可奈何漸漸浮了起來,起初是一縷一縷,頃刻就如洪水氾濫一法不可收拾,夾雜其間的各種感情,自嘲,無奈,憤怒,痛心等等都納悶觸目驚心。他嘴角緩慢的挑起一個笑,神色冷峻。半晌後才說:“你就是存心避開我,是麼?”
話音一落就知道到底是說錯話了。許一昊聽到自心中某個地方在嘆氣。
蘇措鬆開手,她指尖冰涼僵硬,擦過許一昊的手,激的他渾身一震。她痛苦的呻吟一聲,跌坐回座位,額頭朝桌上的一堆書栽下去,然後抬頭,有氣無力的說:“師兄,我現在時間緊迫,不想同你爭什麼。不過麻煩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擾我。我明天要考試,我要看書,考不及格是我重修,不是你啊。什麼話可不可以明天再說啊。”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