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人,也只有林樂容明白,她要離開沈羿銘,跟沈羿銘是否納妾原本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想找個由頭。
雖沈羿銘的話,讓她明白這個由頭找的並不是時候,但此刻的她,卻也不怕被人誤解。離開沈羿銘才是她的目的。至於理由,倒不很重要!
沈羿銘瞧了林樂容和周清芷一眼,見二人都不看他。只是看似安靜地聽老夫人和劉夫人說話。而老夫人兩個,又都瞧著他,等著他開口,不由得一笑。
其實,他原本並沒有讓羅茹進府之意,不過是個煙花之地的女子,他並未放在心上。
上午跟林樂容爭那副鐲子未成,他心裡一直憋著氣,又聽羅茹哼唧了幾句,才起了這個心思。
原是想瞧瞧林樂容的反應,會不會因他看似心有所屬,而心起波動,如今看來,倒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只是如今見全家人都不許羅茹進府,尤其是周清芷,竟然以和離相要挾,讓他本來可有可無的心,反倒多了幾分薄怒。
沈羿銘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忽然一笑,停駐在周清芷臉上。
“既然老夫人和母親都說夫人並非拈酸吃醋之輩,我倒有個建議,不知夫人可否願意?”
周清芷好似沒聽到沈羿銘說話,一言不發。
“今日既已說到這裡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說!”老夫人說,又特別瞧了周清芷一眼。
這孩子平日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怎麼今日竟然這般舉動?不僅冒然便要“和離”,竟當著她的面,便對沈羿銘如此冷淡!
“我……要納紅玉為妾!”
林樂容不由得暗暗搖頭。
沈羿風和沈羿銘雖不是一母所生,倒真是親兄弟。竟然都會用這樣的招數!
不同的是,當初沈羿風是執意不肯讓劉聽荷為妾,如今,沈羿銘卻是執意要納羅茹為妾!
“不行!”周清芷不待任何人說話,衝口而出。
林樂容自是明白周清芷。
連她自己都不想呆在沈羿銘身邊,又怎會讓情同姐妹的丫頭給沈羿銘做妾!
這跟她當初竭力保住藕心,是一樣的道理!
轉眸間,見老夫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林樂容忙陪笑說道。
“老夫人,母親,紅玉自小跟著清芷,平日服侍慣了,如今忽然讓她做妾,清芷定然是心裡無法接受,且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服侍。依我瞧,二爺也不過是置一時之氣,這件事,咱們還是慢慢商議著,也不急於這一時。”
“母親,樂容說的對!”劉夫人的臉色倒是很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今日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改天再議。且過幾日就是清芷生日,我相信,羿銘便是再急,也不差這一兩日。”
老夫人聽劉夫人和林樂容都這麼說,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沈羿銘的臉色卻變了變。
“你快生日了?”
周清芷不看沈羿銘,彷彿沒聽到他的話,臉上亦是面無表情。
“說起清芷的生日,我今日在尚寶樓得了一副羊脂玉的鐲子,正準備那日送給她。那樣乾淨的顏色,我覺著,跟清芷最是般配!”林樂容介面笑道。
她這話,一是想轉移話題,二卻也是在譏諷沈羿銘。
能帶著別的女人去挑首飾,卻忘記了自己明媒正娶的人的生日,如今倒好意思來問!
且那個羅茹,即便長得還不錯,卻也無一絲能跟周清芷可比之處!
“多謝長嫂!”周清芷終於輕輕地開口,又對老夫人和劉夫人服了服,聲音裡帶著疲憊和厭倦。“我累了,且先回去歇著!”
“快回去吧!”劉夫人此刻,對周清芷倒是很刮目相看。
原本她就討厭姨娘妾室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