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抬一步都是要用盡全身力氣。
頭腦發昏,眼前的一片皆是搖搖晃晃地,他也明白就差一點。但是就這一點,他真的走不動了。
「嚴寬!你個瓜慫!你不是說你媳婦在家裡等你嗎!你不是你定是要回去見的嗎!」
「你待就是這般去見的!你想要她守寡不成!」
一個士兵站了起來,紅著眼睛罵道。
另一個人也大吼:「你還欠我四個環錢,你這混帳難不成不想還了不成?你不記得你買了什麼!我記得,軍中休期,你借了我錢買了塊牌子,你說要送與她的!」
「哈,哈···」
胸口就像是燒著著火一般,嚴寬的脖子上泛著青筋。
「啊!」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吼聲,向著旗下重來。
可是沒衝上幾步,便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所有人沒在做聲,也說不出聲。
手撐著地面,他榨淨了每一絲力氣,終究是起不來了。
兩眼布著血絲,雙手無力地捏著一把泥土。
再無力氣。
看著面前的沙土。
「······」
眼淚從眼睛裡直接滴在地上。
該是鐵一般的漢子哭了出來。
他是真的起不來了···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一個聲音從頭上傳來,嚴寬抬起了頭,見顧楠正站在那裡。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抬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莫不過就是十幾步路,也是走不動了?」
嚴寬呆呆地看著顧楠,臉上和手上還沾著泥土。
「當真丟人。」顧楠罵著,卻是抬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營旗。
嚴寬笑了,半合著眼睛,垂下了頭,嘶啞的喉嚨像是卡著石頭,擠出了一句話。
「謝將軍。」
三百個士卒站在日頭下,嚴寬被兩個人扶住,一起站在佇列裡。頭頂上的營旗獵獵作響,顧楠看著三百軍士。
「你們可知現在已經是幾時了?」
本來還面帶笑意的三百人,臉色一僵,早食應該是已經早就過去了。
若是按時間算,在這裡的小半人可能都不過了關。
「噗呲。」
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顧楠擺著手:「反正我看不出時辰,也罷,便算你們過了。」
「呵呵呵····」
三百人低聲笑了一起來,笑聲越來越大。
這次教考,能回來的,就算是過了,一個也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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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成軍,秦王的赦免詔書是第二天到的,大赦三百人死囚之罪,復良家子弟,可享軍功俸祿。
由顧楠提議,賜名:陷陣。
此時的顧楠卻沒有在營中和眾人慶祝,而是低著頭,半跪在大殿的中央。
大殿上,秦王正坐在那,翻閱文書。
「你的那隻陷陣軍,寡人倒是已經耳聞數次,那日從宮門走出去,想來也是揚我軍威了。不錯。」秦王坐在上座,笑看著顧楠。
「大王過譽了。」顧楠抬起手。
「但是那軍到底如何,寡人卻是還沒有見過···」
秦王抬起頭,眼睛看著宮門外面,盤坐在軟塌之上,就像是一隻臥著的老虎。
「若是大王願意,可到軍中檢閱。」
「不必了。」秦王合上了眼,似乎在思考什麼,最終下了一決定。
「軍伍如何,還是需要戰事鑑證。」
「軍中暫無你這三百人的去處,寡人倒是有一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