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身著灰黑色長袍的人被兩個士兵壓著走來。
他的手腳之上皆綁縛著鐵鏈,背上卻是背著一張長琴。看樣子也不過二十餘歲的年紀,長發垂在臉前,看不清具體的樣貌。
雖然是被綁著,但面容平靜,就好像不是被綁縛著押送,而是在平靜的散步一般。
罪人?
壓來宮中做什麼?
顧楠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人被壓著走來。
兩個士兵看到前路有人,正準備喝開。
但等他們看清了前面那人的模樣的時候,連忙停了下來,拜道:「拜過將軍。」
「嗯,無事。」顧楠看著那中間被押送的人問道:「此人是所犯何罪,為何壓至宮中?」
跪在地上計程車兵不敢隱瞞,如實說道:「回將軍,此人非是罪人,而是一琴師。」
「琴師?」
「是,趙大人聽聞此人極擅琴律,所以特叫我等將他帶來獻於陛下。」
「既然如此,為何將他如此綁縛?」顧楠看了一眼那人身上背上的長琴。
她雖然不懂琴,但是也看得出來那把琴不是凡品,琴身微紅,帶著淡淡的紋路。
士兵相互看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回將軍,因此人和刺客荊軻曾是好友,所以趙大人特讓我們二人將其雙眼燻不可視後再帶回。」
「我等,正準備壓他過去。」
燻瞎雙眼···
顧楠的眉頭微蹙,問道:「這人叫什麼?」
「回將軍,此人名叫曠修。」
顧楠看著面前站在那的人,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視線,抬起了頭,那人倒是有一雙好看的眼睛。
至始至終,他卻是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她頓了頓,卻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也不歸她管。
「你們過去吧。」
兩個士兵如釋重負的站起了起來,壓著那個琴師向著宮中走去。
「哦,對了。」顧楠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叫住了他們。
其中一個人回過了身,訕訕地問道:「將軍,還有何事嗎?」
「你們的那個趙大人,是哪個趙大人?」她的目光落在了士兵的身上,這身衣甲,是內宮的衛兵。
「回將軍,是中車府令,趙高,趙大人。」
「哦。」顧楠的手指動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無事了,你們去吧。」
「是。」
伴著鐵鎖碰撞的聲音,兩個士兵壓著那琴師走遠。
顧楠回過身向著郎中衙府走去,目光微微低下。
中車府令,趙高,趙大人·····
「如今六國舊爵分崩,此時不做所為,帶其立足固地,同將六國之地還與六國,將天下分封又有何異?」
確實如此,若是重新讓六國舊爵掌握六國的土地,這和將好不容易打下的天下再送回去又有什麼區別?
群臣之中像是有人被說醒,就連嬴政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秦國將天下一統,可不是為了再送回去的。
「廢六國舊爵,該當何策?」嬴政的聲音很平靜,很顯然他已經表明了立場,六國舊爵必定是要廢除的。
這一次連馮去疾都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站在一邊,皺著眉頭。他自然也明白那些舊爵就是跗骨之蛆,但是想要講這些蛆蟲除去,絕非易事。不說其他,如今秦國要治理六國之地就還用的到他們。
群臣之間小聲的議論了起來,這一次大部分人站在廢除六國舊爵的這一邊。
「陛下。」一個聲音響起,朝堂之上的群臣扭頭看出,一個面覆獸甲身著將鎧的人站在那,頓時靜默無聲。
心下一驚,那人平日在朝堂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