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豔,葉綠的髮油,鬱鬱蔥蔥的,好不熱鬧。
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從屋子透出來的蕭瑟。
“秦姨,洛叔,夏夏,來,往這邊走,父親,等你們很久了。”錢寅讓人帶著吳桐進屋,等秦沛四人下了車,才作勢打算親自迎著進去
秦沛沉默著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沒說話,一行五人出了車庫,沿著鵝卵石小路穿過林子,來到屋前。
穿過前廳,廳裡是各式的老紅木傢俱,一股子深宅大院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錢家的祖宅,後來政府還給了錢銘,錢銘一股腦的全部還原,以懷念兒時的熱鬧繁華,那時候父母還在,他年少張揚,不知愁。
甫跨進正宅大門,一眼便能瞧見正對著的靈位和棺木,牌位前的黑白照片上,錢銘依然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白色的布綾在紅色的傢俱映襯上,顯得更加刺眼,宅子裡繚繞著煙火香氣,廳裡的一角有和尚正在嗡嗡嗡的唸經。
秦沛強自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走上前三鞠躬,插上一炷香,跌跌絆絆的走至錢銘的妻子處,看著她一身素縞,滿臉哀傷,就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眼淚簌簌留下來,洛風看見妻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卻知道,只有這會兒讓她發洩出來,才不會抑鬱成疾。
兩個女人哭成一團。
夏夏也裝不下鎮定,紅了眼眶,領著姬尋上前三鞠躬,錢寅上前把夏夏帶著自己母親處,說道,“媽媽,夏夏來了。”他常年在外,不曾見過夏夏,母親卻是因著父親的緣由見過不少次,還常常在給他的電話裡誇獎這個女孩子,秀外慧中,鍾靈毓秀,渾身透著靈氣,他以前還覺得是母親想孫女想瘋了,誇大了,如今一看,有過之而無不及
錢母淚眼婆娑的抬起眼,看見是夏夏,顫抖著手摸上去,“夏夏,嗚……”錢銘與錢母感情十分好,相依為命多年的老伴先自己而去,要不是老伴臨死前讓自己好好活下去,錢母真想跟了去算了。
“錢奶奶,節哀順變。”夏夏想來想去,只有這麼一句,她原本想說會哭壞眼睛和身子的,想想錢奶奶如今哪裡還能在乎的了這些,還是等會兒和錢寅說一下把。
“夏夏,你錢爺爺……走之前,還在嘮叨,說你都半年多沒回來見他老人家了,他恐怕是等不到你來咯。
“他還說,他原本想著怎麼著也想堅持著等你來,見你一面,再走的,又怕你見了他難過,你身子弱,不能傷神,最後還是沒讓我給你打電話。”
“他說他這一輩子有兩個遺憾,一個是當年沒照顧好你奶奶,讓她受苦生病,傷了身子,沒有自己的孩子,不過幸好有你和洛雨,才彌補了一些,他心裡的愧疚也才少了一些,一個就是沒把你教成才,他這一輩子,收的徒弟不多也不少,唯獨就你一個,最得他心,也最懶。”
想到病床前的老伴對這事耿耿於懷,病中急速消瘦,不成人形的老頭子甚至翹著嘴角抱怨夏夏當年怎麼怎麼愛偷懶不肯用功學東西,那樣的彆扭勁兒,錢母痛到麻木的心才算是微微緩了一下。
早於秦沛四人進屋致哀的吳桐並沒有馬上離開,她就在一旁,冷眼看著那個年紀雖大卻半點看不出來老態,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具現的婆婆與錢銘的妻子抱頭痛哭,而那個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出身的男人一手撫著她的背,滿眼心疼。
再看著夏夏抹去臉上的淚痕,與其他錢家人一一互相介紹認識,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這不是一般人有的待遇。
乾爹說過,錢銘作為新中國成立後首批出國深造的青年藝術家,在全國文化節享有盛譽,特別是年紀大了不再親自演出,更是培養了不少有才華的年輕人,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錢銘的兒子,錢寅更是Z省主管文教的副省長,位高權重,為人靈活有正氣,值得結交。
於是派她親